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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走沒多久,安卉就帶了個頭上扎著兩個小揪揪的姑娘回家了。
安父看著閨女帶回來的人,滿臉都是懷疑人生。
換個場景,安卉要是帶這麼個朋友回家,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人家小姑娘看起來跟安卉差不多大,臉圓乎乎的,一看就知道家裡的伙食挺不錯的。因為還沒到及笄的年歲,梳的髮式特別可愛,穿的衣服也是喜慶型別的。這會兒天氣還冷,那小孩兒穿著鼓鼓囊囊的棉襖子,看起來就更孩子氣了。
但問題是,安父記得他閨女剛才說,要去找一個能殺羊的朋友。
殺羊?
就這個腦袋上頂著倆揪揪的小胖姑娘?
“小卉……”安父隱晦的想要提醒他閨女,這孩子應該沒法殺羊,假如她說她可以,估計也是在吹牛。
哪知,那小胖姑娘盯著兩頭羊兩眼放光:“這羊一看就是在山上放養的,肉質一定很鮮嫩。回頭片好了,堆成一盤,拿筷子一卷,放到煮沸了的湯鍋裡燙一燙,紅彤彤的羊肉卷兒就立馬變色了,再沾點兒辣醬,往嘴裡一鬆……吸溜!”
兩隻羊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它們明明聽不懂人話,但不知為何只覺得眼前這個小胖姑娘看向它們的眼神是如此的恐怖。
羊羊害怕。
安父麻了。
他早就該想到的, 自家閨女這種德行怎麼可能交得到正常的朋友呢?換個正常人,別說才十來歲的小姑娘了, 哪怕是二十好幾的, 看到小羊哪個不是羊咩咩的好可愛喲!
結果呢?他閨女的朋友啊,直接就打算一羊三吃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那小胖姑娘就已經從涮羊肉捲到羊肉湯鍋, 再到羊肉泡饃,然後……
“停!咱們現在不是談吃的時候,是想想怎麼把羊給殺了。”安父忍不住插嘴道,“殺羊可不是殺雞殺魚那麼簡單的,別瞎折騰了, 等我回頭找到能耐的, 殺好了你再來找小卉吃羊肉火鍋吧。”
安父覺得他這話特別在理,畢竟就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 就算比他閨女胖乎了點兒,看著更喜慶了, 但這麼個小孩子要說殺魚可能還真沒啥問題。畢竟洛江縣這一帶各種水域特別多,魚遠比其它肉類要便宜,多數人家吃肉還得等過年過節,但吃魚打打牙祭還是很普通的。
不曾想,他這話一出, 就得到了親閨女和閨女朋友兩雙齊刷刷鄙夷的眼神。
“我咋不會殺了?不對, 你們家沒刀,等著啊!”
眼看自己的朋友轉身就要走,安卉趕緊叫住她:“別別, 你別在我家殺羊,回頭羊叫起來多滲人呢?再說到時候滿地都是血水, 你不害怕我害怕。你把羊領走,回頭那些零碎的都給你,羊肉片也可以給你一些,我只要那些上好的肉!”
“羊頭和羊下水都給我?”
“給給!”安卉答應得特別利索,橫豎她又不會做飯的。再說了,羊肉本來就有味兒,下水收拾起來不得累死人呢?還不如等著吃現成的呢。
於是,安父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小胖姑娘熟練的牽起兩頭羊,高高興興的往外走。
安父忍不住跟了上去。
見狀,安卉趕緊道:“爹你去就好了,我不去了啊!太嚇人了。”
哪怕被說慫,安卉也不想去看殺戮現場。像河鮮海鮮是真沒啥感覺,她的同理心還沒到那麼離譜的地步。但即便僅僅是殺雞,她都能給看麻了,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從心,就不跟自己過不去了。
收拾兩頭羊肯定沒那麼快的,即便是熟手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