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之後,安卉剛收了筆,一抬眼就看到了蘇舉人先欲言又止又幹脆絕望沉默的表情,她很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
但確實沒有任何錯別字,她寫的也是繁體字,沒毛病呢!
再檢查一遍……
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時候她總算是相信了那句話,自己寫的錯別字,那是看不出來的。
“有什麼問題嗎?”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安卉果斷的發問道。
蘇舉人看起來是不太想說的,但讓他憋著也確實是有些為難了。最終,他只能委婉的提醒道:“我們縣太爺他是姓鐵名錯,但他的名諱……他字子季,就是季節的季。”見安卉一臉的迷茫,他再度開口,“縣太爺鐵大人,鐵子季。”
安卉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後放棄的人肯定不是安卉。
“罷了,我先回去了。”蘇舉人戴著痛苦面具,拱手告辭。
鐵大人?鐵子季?
直到蘇舉人都走得沒影兒了,安卉還是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剛才他們的話題進行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科普鐵腦殼縣太爺了呢?等等,鐵腦殼……縣太爺……
安卉猛地一低頭,用力之大幾乎是想用下巴跟櫃檯來個重力對衝:“啊啊啊啊啊啊!”
後院的僕從嚇得趕緊過來看情況,然後就發現只是自家大小姐日常搞怪,於是就淡定的立到了一旁。
“錢大胖你死定了!”安卉罵罵咧咧的撕下了剛才寫好的那一頁,用格外痛苦的表情再度提筆謄寫了一遍,別的內容當然是不變的,只是將下單之人由“鐵腦殼縣太爺”,改成了梁曲縣的縣令鐵大人。
是的沒錯,她一個不留神就把心裡話寫出來了。
或者說,這一切都是錢大富的鍋,就是那貨天天在她跟前扯什麼鐵腦殼,搞得她直接習慣成自然了。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鐵腦殼縣太爺真的姓鐵啊!
安卉也沒瞞著這事兒,等又幾天後,安父從外頭回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把這事兒告訴了親爹。得到的回應自然是來自於安父毫不掩飾的嗤笑,以及……
“你說你看出了蘇舉人今明年兩年的考運不錯?”安父知道的訊息可比安卉多,畢竟每次到了考試前,都會有人來找他求庇佑的。再說了,科舉考試年又不是一拍腦門子就定下來的,這是有定數的,三年一屆嘛,這鄉試的時間興許還會有一些變動,提前或者推遲十天半個月也是常有的事兒。但會試的時間一直都是一樣的,除非遇到了特別重大且緊急的情況時,才會有所更改。
總之,得明後兩年才能算是科舉年。
安卉很是驚訝:“照爹你的說法,蘇舉人明年壓根就不用參加科舉?對哦,他都是舉人了,直接參加會試就好了。那也許是會試的時間提前了呢?”
“會試又叫春闈,是科舉鄉試的次年二月舉行的。不出意外的話,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這三天考的,也就是三場考試。這已經是個慣例了,從本朝開始就這樣了。”安父甚至還多提了一句,“前朝也是鄉試次年的二月,不過前朝是二月初一考第一場,後兩場的時間你自個兒去算。”
還真別說,安卉確實去算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我算這玩意兒幹啥呢?我又不參加考試的。可也不對呢,蘇舉人不光是今明兩年的考運好,他還是那種考中的徵兆呢。”
安父更奇怪了:“你確定?你還看出了啥?”
“看出了他最近兩三年娶不到媳婦兒啊!”
“先帝剛剛駕崩,他又是讀書人,別說本來就沒個著落的,就算有好了,最快也得一年後才能辦喜事兒。”安父覺得這一點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