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鄉下地頭那不值錢的破房舍,父女倆總算又有了自個兒的房產。
呃,目前為止,只有地沒有房。
安卉想得特別天真:“那咱們回去就找人把舊房舍拆掉,然後立刻蓋新屋,今年年底前能住上嗎?”她依稀記得,村裡蓋房舍是很快的,好像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幹完了,而如今才九月初,距離過年還有將近四個月時間。
應該能趕上吧?
“做夢呢!蓋泥牆稻草頂的房子倒是快得很,可我不稀罕,咱們要蓋就蓋青磚瓦房!”安父早就想好了,橫豎如今小院的房租已經續到了明年六月,所以幹嘛那麼著急?慢慢來,慢工出細活,要蓋就蓋好房子。
沒等安卉琢磨過來這其中的差距,就聽到旁邊有人突然出聲:“錢大富又出事了?不是,他剛才不還全須全尾的來我這兒彙報工程進展,這就又出事了?”
安卉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官服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的驚訝:“他這回是怎麼了?出門遇到發瘋的馬了?被縣衙門口的門檻絆倒摔下臺階了?還是天太熱中暑送醫館了?”
四下一片沉默。
只有那人還在絮絮叨叨,幾乎要編出錢大富的一百零八種出意外方式。
終於,安父忍不住了:“縣令大人!求求您盼錢大富一點兒好吧!他啥事兒都沒有!我只是新買了處房舍,來縣衙過個契。”
噢,原來這人就是傳說中入錯行的縣太爺?
安卉大感意外,大概是因為之前沒人提過縣太爺的具體體貌特徵,說到的時候也只是提縣太爺怎麼怎麼樣,弄得她一直覺得縣太爺是個……太爺?大爺?老太爺?
反正她感覺那必須是比她爹年紀還大的那種人,大概就是她爹穿越前的那般歲數吧,年過半百快退休的白鬍子老大爺。
萬萬沒想到,縣太爺居然看著跟安父如今的年歲差不多,最多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這麼算起來,這人居然還是年輕有為?畢竟,隔壁房東家的兒子,好像也有二十歲了,考上秀才都被讚一句天才,那縣太爺起碼得是個舉人老爺吧?
安卉腦洞大開時,縣太爺已經明白自己誤會了什麼,當下輕輕頷首:“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本官正好有事兒找錢大富……來人,去幫我喊錢大富過來。”
抓緊時間,安父趕緊告辭。
他真的是怕了縣太爺了,如果說剛才他還認為錢大富說的那些話是誇張了,那麼現在他覺得自己欠老錢一個道歉。
哪怕辦契的過程中,還是比較費時間的,因為要核驗不少東西,前後大概花了有兩刻鐘工夫。再算上他們跟錢大富揮別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三刻鐘。
這麼點兒工夫,縣太爺就又作么了?
老錢啊老錢,你這個錢賺的喲,起碼三分之二是用來精神補償的吧?
安家父女趕緊跑路,這回就是直奔茶攤子去了。
“來碗涼茶,我需要緩一緩。”安父只覺得頭大,每次見到縣太爺後,他都會萌生一種,恨不得立刻搬家離開洛江縣的想法。
他以前只覺得貪官汙吏最可怕,但他們這位縣太爺吧,確實是個為人謀福利的好官,但腦子也的確是有那什麼大病。
原房主很快就先走一步了,用他的話來說,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不得買點兒東西回去?
安家父女倒是不著急,他倆決定留在縣城裡好好玩一圈,安父甚至單方面的決定,去老錢家蹭住。
“那咱們就等在這兒守株待錢?”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