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臉侷促的模樣。
“萃亭,我們都是多年的老相識了,何故剛一見面,就如此咄咄逼人呢?
哦~~想必其中定有誤會,你快快過來,我們坐下敘敘話。”
“哼!”
見馮子材高昂頭顱,不屑答覆,也不屑與之為伍,潘鼎新也有些慪氣,語氣瞬間冰冷下來:
“萃亭,你別忘了,雖然我暫被撤職,但朝廷已經下令,你所率之部,還是歸我節制排程,你也不要太過無禮。
行了!戰事緊急,我也不跟你多敘舊情了,你就說說,下一步,你做何打算?”
馮子材收起心性,深知國難當頭之際,不可再摻雜個人情感而貽誤軍機,遂整理好路上所思之策,鎮定開口:
“潘撫臺,卑職認為,我們當下最重要的是,收攏各部,將消極防禦轉為積極進攻。
就目前形式而言,兵力優勢在我,所以不能再消極防禦,以待敵攻,而應爭取靈活機動、便宜行事的自主之權。
其次,我們要及時收縮兵力,形成強有力的打擊力量,增發糧餉,振作士氣,集中對敵,將其一鼓聚殲之!”
“哦,這些事兒都是紙上談兵,空口白話,我跟蘇軍門都想聽聽尊駕在這其中,具體是負責什麼事務呢?”
馮子材不理會潘鼎新的陰陽怪氣,他面容堅毅,繼續開口道:
“我定當以身作則,身先士卒,親率兩支援軍擔負進攻敵軍的重任,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整兵備馬,研究反攻路線。
現在鎮南關被毀,無關可守,我方才來的路上勘察了周遭地形,見到鎮南關前十餘里處有一險隘。
此地兩旁高山峻嶺,中間僅有一路可通,形勢險要,易守難攻。
我欲在隘口處修築長牆,牆外挖掘深溝戰壕,接著在東、西兩嶺山頂處搶築炮臺。
如果法軍突然來襲,我軍可據此防禦,後又可乘勝追擊,我意如此,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蘇元春聽得連連點頭,接連稱讚:
“馮將軍真是寶刀未老,羨煞我等呀,此策甚秒!甚秒也!”
潘鼎新怒瞪一眼,蘇元春趕忙收住話頭,悻悻垂首。
“萃亭之語,真是令我二人茅塞頓開,如醍醐灌頂也,那,就有勞二位了,戰勝外敵之後,我們定當親擬奏報,為二位上書朝廷,交部優敘。”
“你!”
“孝祺!不可無禮,我們走吧!”
馮子材不想跟這兩個老官僚多費口舌,前線戰機瞬息萬變,自己要加緊做的事兒,還多得數不勝數呢。
“潘大人,這等謀取功名的事兒,我倆就不參上一腳,眼睜睜看著這二人坐收其成嗎?”
“呵!你那麼能幹,那你怎麼不跟著他倆一塊兒去?”
潘鼎新翻了個朝天白眼,接著淡淡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馮子材是誰給叫來的,他之所以敢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背後還不是因為有人給他撐腰。
這次抗法,做得好也罷,不好也罷,功過是非,都是誰的,你自己多動動腦殼,多想想看。”
說罷,潘鼎新站起身來,揹著雙手,大搖大擺地踱步走出了大帳。
“嗨,各掃門前雪,管他是誰呢,大爺我才懶得多想,廢腦殼。”
蘇元春嘟嘟囔囔,拾起一旁還未熄火的煙桿,一臉享受,吧砸吧砸地繼續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