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實道:“這隨禮……”
江大年衝他笑道:“既然他們送了就收下吧。若是推卻會折了他們的面子。”
楊老實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李竹見那兩幫人都走了,心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下來了。她急忙去看蔡青,蔡青已經被楊墨扶到了套房的床上睡熟了。
楊墨坐在桌前,看著滿桌狼籍發呆。
他一看到李竹就問道:“阿竹,你是怎麼認識南屋山的那幫人的?”
李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將自己和寧希邁認識的經過過了一遍,再去掉些不方便講的,然後告訴了楊墨:“……就是這麼認識的,我其實沒跟他打過幾回交道。”經過送玉佩的事情,再看他故意為難蔡青的行為來看,寧希邁對她已經有了心思。
楊墨沉吟半晌,揉揉額頭道:“阿竹,你以後不要再跟這種人來往了,咱們惹不起的。”
李竹苦笑:“現在不是我跟他們來不來往的事。”
楊墨道:“這倒也是,喝酒喝得腦袋都懵了。”
李竹囑咐楊墨:“表哥,你能不能先別告訴大姑,我怕他們擔心,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楊墨道:“好,咱們一起想辦法。”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依我看,你也不小了,不如早日定下一門親事,也好了那姓寧的心思。”
李竹沒有說話,定親,這哪是說定就定的。她總不能為了躲避寧希邁就隨便跟人成親吧。
“你讓我再想想吧,我今日喝多了頭暈,先回去歇著了。”
“好的。”
李竹現在的確有些頭暈,她前世的酒量是大,但她卻忘了,兩者的身體素質不同,她現在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李竹早早回去躺著,連晚飯都沒吃。大姑忙裡偷閒給她送來一碗湯。
江家父子在楊家住了兩天,第三日就要啟程上路,李大姑再不捨得也沒辦法。李竹也去送行,楊雲抱著大姑和她直掉眼淚。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進到家人。
李大姑一邊掉淚一邊拉著楊雲說話:“你到江家後是長媳,在家裡頭要立起來,好好照顧奶奶、公公還有弟弟。好在江家人口簡單,你公公也是個明理的,家中沒有婆婆,應該挺好相處。你只要不出大錯就沒啥事。”
楊雲點點頭。
母女兩個說完話,楊雲又拉著李竹說話。
“阿竹,我就要走了。咱們姐倆再見不知要到哪一年了。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很多時候比我這個當姐的都強。不過,我還是想囑咐你幾句:你以後不要再那麼膽大了,萬事小心些。遇到合適的,就趕緊給爹孃說聲,能定的就定下。你也好有個歸宿。”
李大姑道:“放心吧,有我看著吧。你這一出嫁,咱家就她一個女孩兒了。”
楊雲看著母親和表妹,時哭時笑的。
楊雲和江年父子在第三日清晨離開了楊家集,先到大清河渡口走水路到中州,再走旱路到京城。
楊雲離開後,大家不適了幾天也就慢慢習慣了。 李大姑繼續做她的生意,楊墨繼續攻書。李竹仍跟以前一樣種菜賣菜賣魚,侍弄田地和果樹。
寧希邁再也沒來煩過他,李竹擔憂幾天後,心也就慢了。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起,過不幾天就忘了。畢竟自己也不是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大美女。
日子像水一樣,波瀾不經地滑過去。
在這些日子裡,李竹聽到了新縣令剿匪的訊息。說是個客商,帶著一個商旅路過清河縣,被那北屋山的土匪給劫了。那個客商帶著幾個隨從去縣衙報案。其實以前也發生過不少這類的事情,那時白知縣就用一個拖字訣。
明 面上說會慢慢查訪,但一拖就是半年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