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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掌管宮中事務,以及內庫。這可不是女官們能管的了。
“……不能?”天子看了一眼中常侍。
中常侍被天子這一眼看的像是有千鈞的石頭活活的壓在他的頭上, 差點沒把他給噗通壓在地上。
“陛下,皇后三卿這都是從國朝開國以來就有的規矩, 何況女官們絕大多數是通於平常宮務,這些怕是不能勝任。”
中常侍說的吞吞吐吐, “何況外人若是知道了,難免會對宮闈之內有所揣測。”
天子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中常侍等了小會,沒有等到天子開口, 知道天子算是暫時消停了。
“你出去吧。”
天子這話在中常侍聽來如同天籟,忙不遲的出去了。
元茂拿起一旁的奏疏,這些東西日日都有, 每日都擠堆的和小山一樣。他看完一批過一會又能來一批。
上輩子的事讓他疑神疑鬼,生怕白悅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又給他弄出什麼天大的“驚喜”出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也是差不多了。哪怕這輩子已經很多地方不同, 他還是擔心。
他心裡想著事, 沒耽誤他批閱奏疏, 手上的御筆疾走如風,不會兒就好些被他看完了。
“陛下,殿下來了。”
元茂抬頭,見到白悅悅過來。
她這些日子,除了他生病的時候要讓她陪著,其餘的時候,她都是在福德殿裡待著。哪怕只是和太華殿隔了一道牆,她也不會過來。
“你來了?”元茂見狀,不由得面頰上浮上了明顯的笑意。
“我來看看陛下。”
她一笑,臉頰邊就有淺淺的梨渦。泛著一股蜜水的甜。
元茂想起方才和中常侍說的話,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白悅悅坐下,見著元茂放在案几上的奏疏,“我沒有耽誤陛下的正事吧?”
元茂搖頭,“皇后三卿,阿悅的意思,是想要照著往例依然由宦者擔任,還是任用女官?”
白悅悅想了想,“只要她們能將事做好,女官也不錯。何況女官做事也都還細心。宦者野心大,另外弄個不好還在賬目上做手腳。”
“只是這人選比較麻煩。宮中女官多數是掌控瑣碎事務。上手的話,難免有些不適應。何況三卿的人選,也有不少貓膩。”
元茂看她一眼,有些訝異,“所以阿悅是願意了?”
“有什麼不願意的?”
“都是女子,我還覺得好說話。”
她壓低聲音,“我見到那些黃門,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去了勢的黃門,說話尖尖細細,莫名就有些渾身難受。
元茂看過去和她雙目對上,他突然笑了。
“陛下笑什麼呀。”她滿面鬱悶,元茂一手握住她的手,“不是笑你,是笑朕自己。”
她身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再撤換掉黃門看來是多此一舉。她自己都看不上那些殘缺的閹人。
白悅悅疑惑的咦了一聲,元茂不肯說了。
“朕打算到時候接恆郎到宮裡來讀書。”
她的這個弟弟,前生的時候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大罪不犯,小罪不斷。御史臺的人拿著他在自己面前彈劾了不知道多少次。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不好真的治罪,所以三番兩次放過,不僅如此,還貶謫了秉公辦事的。現在還是管一管,多讓他知道一些道理,免得他又給她惹麻煩。
白悅悅點頭,元茂看她,手裡不輕不重的捏她的指頭。
“不去長秋殿看看?”元茂問。
“陛下不是已經帶著我去看過了麼,”她突然臉上浮現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