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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真前往樂陵王府,過了宮門快要下鑰的時候,才回宮。
法真向白悅悅說了下虞寧的傷情,頭上的傷口猙獰可怖,骨頭都幾乎裂開了。並且嗆水嗆的太多,肺也受了很重的傷。
這麼一下來,她只能盡力而為,不敢保證一定能把虞寧給救回來。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成那個樣子?”
白悅悅忍不住蹙眉,“頭上摔得那麼重,又滑到水裡去了。”
“難道那湖裡有石頭,正好砸在上面了?”
白悅悅滿是不可思議。
元茂正巧聽到這話,“還在想樂陵王妃的事?”
白悅悅看過去,“四孃的事,你知道了呀?”
元茂說起這個頗有些哭笑不得,“樂陵王跑到宮裡,在華林園那裡,對著我痛哭流涕。說王妃出事,不是他做的。”
當時元茂正在華林園聽訟,那邊是犯人喊冤,這邊是樂陵王痛哭流涕,兩面相得益彰。鬧得他不由得有些頭昏腦漲。
元茂對樂陵王妃出事並不在意,世事無常。他貴為天子十五歲之前都過的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自己這條命什麼時候就會被太后拿走。
無論貴賤,性命在朝夕間的事,他見得太多了。聽到樂陵王妃出事,他毫無任何感觸。
只是覺得樂陵王那做派有些好笑,“我都沒說是他做的,專門跑到華林園那裡去,哭得滿臉涕淚。”
“聽說太妃也來了?”
白悅悅點頭,“人是和她兒子出去出的事,自然是要請她進宮說說經過。”
“其實你不必對她太過用心。”
元茂突然道。
“生死有命,這便是她的命數。”
元茂知道虞寧曾經做的那些事,他對她不追究過往已經是極限,再多一分是堅決不能了。
他又道,“你的心不夠狠,”
這在朝堂上是個弱點,君主可以仁慈,但是也必須得有雷霆手段殺伐果決,要不然就成了軟弱可欺。
庶人尚且還有人善被人欺。更何況是天家。
說是至高無上,可身旁一圈虎視眈眈的人。就算想做菩薩,都沒有那個機會。
他說完又笑,她就是和他以及太后不一樣,所以他才會喜歡她。
“她做什麼了?”白悅悅蹙眉反問。
元茂道,“你若是想聽,我可以說給你知道。”
白悅悅果斷搖頭,“聽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事。現在人都成那樣了,就算知道這些,也於事無補。算了。”
元茂驚訝於她的既往不咎,過了好會他坐到她的身邊,手掌扶住她的軀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也好。”
他不想再說虞寧,手掌輕輕放在她肚子上,“這孩子今日還算乖巧?沒有鬧你吧。”
白悅悅不由得白他一眼,“我肚子都沒有大起來,他在裡頭能有多大。就算想要鬧騰,也沒那個本事。”
元茂笑著點頭,他又在她小腹上摸了兩下,“那以後也不許鬧你阿孃。”
樂陵王府上一時間熱鬧的厲害,宮裡皇后派來了幾波人,來來回回的,不是給昏迷不醒的王妃看病,就是送各種珍貴藥材來。
樂陵王以前只想謀求宮裡天子的重視,但是如今這份熱鬧他寧可不要。
宗室們也聽說樂陵王妃出事了,光是前來探望的就來了好幾撥,他和太妃前後忙活,腳都不沾地,回頭還要關注臥榻上躺著的人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他對上渤海王的關切問候,再三表示謝意,然後就把人往回請。
家裡王妃昏迷不醒,他光是應付這些上門探望的宗親們就已經費了不少力氣,那邊他還要去看看。
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