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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定睛一看, 只見到那處橫欄隔了那麼一點距離就是另外一個榭臺。宮中宮殿多巧思,在尋常漢魏宮殿的基礎之上,又有許多自己的奇思妙想。只是這處宮殿他來的不多, 幾乎完全沒有印象,再加上方才心急之下沒有看明白,就把她給急匆匆撈回來了。
他喘著粗氣, 猶自沒有平復下來。
“咱們打個商量唄。”白悅悅見他好像沒有方才那麼發狂了, 就去拉他的衣袖, “我不去行不行,你要是不放心我, 你就把中常侍留下來,我也不回長秋殿。太華殿是陛下的地方。我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雙目之下。陛下還不能放心麼?”
出去公費吃喝玩樂, 她願意。陪著元茂去打仗那就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了。
元茂低垂眼下來,靜靜的打量她。
她面龐上全都是這個年歲的青春活力, 兩隻眼睛裡也是淺溪。他聽去過南朝的臣子說,南朝的山水和北朝是完全不同的韻致。不像北朝那麼刀劈砍出來的粗獷。
她如今就是那一片柔軟的風景。
元茂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你一開始就知道以前的事麼?”
白悅悅搖搖頭,“不是,後面才想起來的。”
她看他, “要不然一開始我就認出陛下了不是?”
“我那時候都奇怪,怎麼突然林子裡頭冒出個少年郎出來,少年郎看我和仇人一樣。”
“你看錯了, 朕沒有。”
元茂抱著她起身,他身量高大, 肩膀寬闊,疊在他身上, 也不覺得有什麼疼痛。
讓人在這兩座宮殿之間修一條複道連結起來。
“你好好準備一下。”
白悅悅啊了一聲, 她方才說了那麼多話, 都沒有半點用處?
元茂垂首看她,“方才你說那話,的確和置身在朕眼下差不多。”
“那怎麼……”
白悅悅不解。
只聽元茂繼續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置身在朕眼皮底下,不是更省心如意。”
白悅悅急了,“陛下自己親自看著不覺得累麼。還是讓人代勞比較好。”
“不用了。”
元茂緊了緊手,“你朕親自看著還是比較放心。”
白悅悅一聽乾脆整個人就往後擺爛躺,元茂在她腰上的手往回收勁,就穩穩當當的將抱在了懷裡。
“你不是苦惱,說外面有風言風語朕要如何,現在不就是朕親自來破除那些留言的時候?”
白悅悅當然記得,她還拿這個告過那些公主貴婦的狀。元茂下手也不留情面,那幾個公主都被他罰得到現在臉面都還沒撿起來。
她環顧左右,就是不看他的雙眼。
“那也不用如此。”
“自然是要的。帝后和睦才是天下安寧的徵兆,帝后失和,哪怕只是傳聞,也是不好。”
白悅悅聽得滿臉古怪,他什麼時候對所謂帝后和睦看的這麼重了。
元茂看似很看重他那一副明君做派,可是對於自己的私事,他可很少管外面的朝臣會怎麼看。
她見元茂已經下定主意,是不會有半點更改的餘地了,她從他懷裡退出來。提起裙襬在他的注視下,輕快的跳上了那段橫欄。
她手裡提著長裙,腰上系的玉組佩隨著她的動作叮噹作響。
元茂看著她身形搖晃了兩下,然後很快就穩住了身子。
那些宮人黃門全都被留在了後面,他們做什麼那些人不知道也不敢過來看。倒是有了一片清淨。
她輕鬆的跳到了那片榭臺上,她回頭來看了看元茂。
元茂看到她回頭,眼底裡有了些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