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去行大禮。
“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福壽安康!”許久不見,宮妃與太后請安需得跪拜大禮。
太后溫和笑著叫起:“哀家上了年紀,泡溫泉泡散了骨頭,倒是引起些舊時攢下的不順氣,叫你們這些孩子跟著擔心了。”
慎妃笑著搶在前頭開口:“老祖宗這是怎麼話兒說的,臣妾聽老人兒說過,這溫泉水有藥效,能將人骨子裡的病灶洗濯一清,總是需要個過程。您且福壽綿長呢,可不興再說上年紀的話,要不然咱們都沒臉兒站您跟前兒了。”
太后被逗得笑出來,順著慎妃的話點頭:“好好好,你們不樂意見哀家呀,正好兒。”
眾人聞言心下都是微動,連德妃都跟著眼神閃了閃。
太后笑著拉過容貴妃的手拍了拍:“好孩子,這陣兒後宮裡辛苦你了。過去後宮也沒個掌事兒的,哀家只能拖著這把老骨頭替皇帝操不完的心,如今才感覺出來人老了,還是得將養著。這宮裡有了貴妃就算是有了掌事,以後後宮的事兒就都交給你打理。”
不待容貴妃說什麼,太后又看著底下人道:“哀家精神頭兒也確實差了些,你們以後就不必來慈寧宮請安,去承乾宮給貴妃請安便可,哀家這裡由貴妃帶著,半月來一次也就夠了。”
其他人都還咂摸著味兒心頭百般流轉呢,靜嘉第一個站起身蹲下去:“謹遵老祖宗吩咐,萬望老祖宗保重鳳體。”
靜嘉這一開口就把其他人給架在了鍋上,甭管心裡怎麼想的,也都只能跟著起身蹲下去應和,只德妃眼神發沉,慎妃那眼刀子已經不知道紮了多少在靜嘉身上。
太后坐在上首看得清明,對靜嘉這份識趣兒心裡滿意,也並不多解釋,到底前朝如何還要平衡,可後宮裡只要太后想,誰也不敢明著找任何不痛快。
“好了,哀家打溫泉行宮回來這乏勁兒還沒消,你們就都先回去,貴妃和錦嬪留下,哀家還有點子事兒吩咐。”太后語氣弱了幾分,聽著倒像真有些疲乏。
眾人不敢不從,只能咬著唇退出去,各自回宮如何發脾氣或者想對策且不說。
等沒了外人,容貴妃這才噗通跪在太后身前,趴在她膝蓋上眼淚就砸下來:“都是蕙嵐不好,姑爸爸您嚇著蕙嵐了,以後蕙嵐都聽您的,再也不由著自己的任性了,您千萬要保重鳳體呀!”
太后摸了摸容貴妃的腦袋,聽她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沒白算計一場,關爾佳總算是出個清明些的,她心裡稍微安慰些。
“你先起來,哀家身子沒什麼大事兒。”太后示意劉佳嬤嬤扶容貴妃坐下,這才看向靜嘉。
靜嘉隨著太后的目光,乖順跪在她身前。
“哀家聽人說,你跟柔妃來往甚密,還替她攔著算計?”太后淡淡道,“哀家倒是想知道,你可還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靜嘉垂著眸子泥首下去:“奴才不敢忘,自作主張護著柔妃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事急從權,奴才絕無其他心思,求老祖宗明鑑。”
太后不置可否:“說來聽聽,怎麼個事急從權法兒。”
“慎妃禁足出來後,給奴才送了些賠禮,前些時日又叫人提前恭賀奴才晉位,送了紅翡的銀鑲頭面過來。”靜嘉的話叫容貴妃愣了一下,“奴才進宮時,滿心腸想著報答老祖宗天恩,在頭所殿有功夫就研究泡腳的藥包,那時沒少碾活血化瘀的紅花,幾乎把這味兒給記到了骨子裡,就在見到那頭面時,巧是湊近後,奴才又聞見了那個味兒。”
容貴妃渾身一凜,搶在太后前頭問:“你確認是紅花?”
靜嘉抬起頭看了容貴妃一眼,點點頭:“奴才反覆確認過,確實是紅花,那紅翡像是用藥材炮製過的,可慎妃既然送了銀鑲的頭面,接過來便是意味著無毒,奴才怕太醫查不出來,沒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