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貴妃臉色難看極了,太后怎麼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呢,看靜嘉的眼神冷了幾分:“你既知道這個,為何不跟貴妃說清楚?哀家看你,還是不夠清明。”
靜嘉並不緊張,只是叩頭不起:“奴才斗膽,前頭謹遵老祖宗吩咐,想法子得萬歲爺恩寵,心知貴妃心裡必定不好受,奴才也沒有證據不敢驚了鷺,這才咬牙等老祖宗回來表明心跡。”
“繼續說。”太后臉色依然淡淡的。
“柔妃家世並不顯,也只阿瑪是漕運總督。奴才冷眼瞧著,柔妃與德妃並不對付,似是林家其他在朝中的勢力都被馬佳氏壓著,沒有近前伺候萬歲爺的機會,如今柔妃有孕,林家必定不會再由著馬佳氏欺負。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就能利用。”靜嘉輕柔道,“慎妃為了繼續往上爬,不可能由著柔妃展揚,若是能叫慎妃栽個跟頭,以後貴妃才能心安。更甚者若柔妃生了阿哥,平妃有二公主,德妃身下有大阿哥和大公主,最適合抱養孩子的,非貴妃莫屬,此乃一舉三得,奴才這才悶聲先護著,等老祖宗示下。”
太后定定看著靜嘉好一會兒,才對著容貴妃笑出來:“哀家說什麼來著?你這個妹妹沒白認。”
容貴妃聽懂太后的意思,忍著心裡的複雜上前扶起靜嘉,笑道:“妹妹如今已經是嬪,以後萬不可再自稱奴才了。”
靜嘉這才露出赧然神色:“奴……嬪妾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叫老祖宗和姐姐笑話了。”
“哀家早說過,該你的榮光半分不會少你的,如今也不過是個嬪位而已,你且要早些習慣才好。”太后溫和笑著叫二人坐下來,衝著靜嘉道,“你這陣子沒少伺候皇帝,也有段時日了,過去皇帝還沒如此寵過誰,你可覺得身子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容貴妃聞言還是止不住心下微微酸澀,她努力壓下去,跟著太后的話瞧向靜嘉的肚子。
靜嘉臉色驀地有些發白,絞著帕子沒了剛才的鎮定:“奴……嬪妾小時候受過寒,大夫曾說過,於子嗣上大概是有妨礙的,都是嬪妾不爭氣,辜負了老祖宗和姐姐的心意。”
太后皺眉:“小時受過寒,大了未必……”
話沒說完,她想起墨勒氏的狠戾便沒繼續說下去,只換了話岔子:“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候,將養身子也還來得及。下次請平安脈的時候,哀家會叫專精婦幼的太醫去給你把脈,老早晚能養好身子。”
比起柔妃肚子裡的孩子,太后還是更想叫靜嘉生。
畢竟安國公府如同擺設,安寶赫在關爾佳掌控之中,靜嘉也只能由她拿捏,她生出來的阿哥才更適合容貴妃。
不得不說太后和皇帝也算是相扶持著長大的母子,二人在對靜嘉放心這方面,理由大差不差,只差在誰佔了先機,誰又更捨得孩子去套狼而已。
靜嘉臉頰微微泛紅,擺出強自鎮定的模樣點頭:“嬪妾記下了,以後定會多注意補養,早些為貴妃分憂。”
“哀家庫房裡也有不少溫補的藥材,叫董興福拾掇好了,連那琉璃錦一併給你送過去。”太后不願意多說,幾句話將靜嘉打發出去。
好容易容貴妃算是開了竅,她還有好些子事兒要叮囑容貴妃呢,要敲打靜嘉並非一蹴而就的事兒。
董興福沒過幾日就過來了麗景軒,身後跟著一溜小蘇拉,手裡全捧著剔紅菱花托盤,陣仗擺得展揚極了。
估摸著他大搖大擺過來這會子,其他地方就都知道了太后對錦嬪的看重,多少心裡是要掂量一番。
“老祖宗吩咐,您進宮也有些時日了,總是要跟後宮裡各位主子們來往的,奴才緊著整理出些還能看得過去的,給您送過來。這也不算是賞賜,有些東西留給您賞玩,剩下都是給您打賞用的。”董興福笑眯眯道,眼神不動聲色打量著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