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聲兒:“按理說安妹妹今兒個還是頭一回跟我們這些姐妹正經見禮,我瞧著你這模樣,似是不樂意呀?”
景嬪笑道:“妹妹忘了,安貴人侍寢後,可是還沒給老祖宗敬過茶呢,也不是什麼體統面上兒的,當誰樂意受著呢。”
慎嬪往唇角掖掖帕子,笑著不再言語,太后還沒出來,跟靜嘉說多了沒得丟了自己的體面。
德妃這才彷彿剛瞧見靜嘉,溫和笑道:“安妹妹這是身體不適?快起來吧,老祖宗自來是佛性子,你若不舒服派宮女過來說一聲也使得。”
靜嘉恭謹起身,坐在下首繡墩上才啞著嗓子開口:“奴才不過是身子不爭氣,不敢辜負老祖宗天恩,自然是得來請安的。”
德妃挑眉,不待她繼續說什麼,容妃從外頭進來,除了德妃外都站起身來給她請安。
容妃瞧了眼靜嘉搖搖欲墜的樣子,微挑的杏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卻也沒多說什麼,與德妃見過平禮便坐下了。
辰時過後一盞茶功夫,劉佳嬤嬤這才撫著太后出來。
所有人都蹲下身去:“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哀家年紀大了,有些歇不過來,倒是叫你們多等些時候。”太后笑道。
德妃趕緊笑道:“老祖宗這是哪兒的話,咱們恨不得時刻伺候在老祖宗身邊才好,坐會子也是咱們的福分。”
慎嬪不甘示弱接話:“就是呢,一大早起來聽不到老祖宗的教誨,咱們飯都吃不香,也就是老祖宗叫咱們三日一請安,嬪妾是巴不得的天天過來慈寧宮沐浴天恩呢。”
太后被逗笑了:“數你嘴兒最甜,聽你這意思,哀家還能當盤下飯的菜?”
大家都忍不住跟著笑出來,慎嬪坐在原地跺腳不依:“嬪妾不是這個意思,老祖宗冤枉人嘛。”
容妃臉色淡淡地看著慎嬪放刁撒賴,自打進門起她就忍不住鳥悄關注著靜嘉,即便塗了暗色面脂,靜嘉沒掩蓋自己的憔悴,仍能看得出這些時日是遭了大罪的。
再想到昨兒個聽到慎嬪在鹹福宮門口欺負靜嘉的訊息,容妃下意識想起太后跟她說過熬鷹的流程,這大概就是叫山中猛獸威嚇的時候吧,她眸底閃過幾分不落忍。
太后沒錯過她這份優柔寡斷,腦仁兒隱隱有些作痛,面上卻不露聲色,只衝著靜嘉笑道:“哀家前些日子身體不適,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在麗景軒一切可都妥當?”
靜嘉挺著腰背低下頭去,恭謹道:“回老祖宗話,勞您掛記著,奴才一切都好,不敢叫老祖宗費神。”
慎嬪眼神閃了閃,突然冷哼出聲,站起來蹲下身去,臉上委屈極了:“老祖宗容稟,按理說安妹妹剛進後宮,有些規矩不清明也是有的。嬪妾本著好心腸想拉她一把,沒成想倒是好心碰上驢肝肺,昨兒個就捱了安貴人一頓呲噠,求老祖宗給嬪妾做主啊,且不說嬪妾熱心落了空,這也不合規矩不是?”
太后皺眉掃了眼靜嘉,意味深長衝著慎嬪溫和道:“你先起來說話,安貴人在哀家身邊伺候也不少時日,她素日裡並不是個不識好歹的性子。”
靜嘉心裡哂笑,太后還真是時刻都不忘了提醒她。
慎嬪不肯起來,帕子往眼眶子底下一戳,立時就紅了眼:“安妹妹在老祖宗跟前兒自然是不敢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人敢在您跟前兒放肆呀。這麼說起來,還是嬪妾太好欺負了,您若不肯給嬪妾做主,嬪妾以後可沒臉兒再出門,擎等著叫人欺負罷了。”
“安貴人怎麼說?”太后無奈,只得衝著靜嘉問道。
靜嘉緩緩起身,不敢太快就怕眼前一黑暈過去,她慢著腳步上前跪在太后腳邊,恭敬叩頭下去——
“奴才本不該多嘴多舌,即便叫人欺負了,也是奴才出了岔子,您過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