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過奴才,吃虧是福,心寬些日子才過得下去。”靜嘉啞聲不緊不慢說完,抬起頭,淚水在眼眶子裡吃不住重量,撲簌落下來,看著太后的目光只有說不盡的難過,“可有些事能退,有些事退不得,奴才不介意自己如何,只老祖宗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慎嬪藐視天恩的行為視而不見,這才多嘴幾句,奴才願意接受老祖宗任何處罰!”
靜嘉一眼都不去看慎嬪到底什麼神色,對太后的濡慕,被人逼著不得不剖白心跡的委屈,隨著淚珠子一顆顆往地上砸,叫難過幾乎化為實質在大殿內洶湧起來。
既然都來唱戲,論裝委屈和共情,靜嘉自認,她還真沒怕過誰。
果不其然,大殿內猛地一窒,德妃都忍不住詫異地拿帕子捂住了唇角,容妃死死皺著眉瞪慎嬪,太后垂著眸子喝茶麵上喜怒不辨。
而同樣跪在地上的慎嬪,扭頭看見自己身後淚流成河的靜嘉,恨不能吃了她的心都有了,眸底還有深深的忌憚和不可思議。
第30章
慎嬪猛地癱軟……
“你滿嘴胡沁!我何時藐視老祖宗天恩了?”慎嬪冷臉對靜嘉怒斥, 扭臉回去看著太后那真是說不出的委屈,眼淚也落下來,“求老祖宗給嬪妾做主, 今日安貴人要說不出個所以然, 嬪妾真真是沒活路了!”
太后掩下眸中思量,不冷不淡道:“那就讓安貴人說。”
靜嘉擦乾眼淚, 她記得太后和皇上說過的話,委屈難過適當便可, 哭過頭叫誰看著都犯忌諱, 宮裡是隻容人咧嘴笑的地方。
“回老祖宗話, 奴才自打伺候過萬歲爺, 就開始從御膳房提膳,可在園子裡時, 提回來的膳食都是餿的,米飯裡都摻著沙子,也難為御膳房竟然還有這樣的飯菜, 按理說採買是內務府廣儲司的事體,若無人吩咐, 那便是底下人中飽私囊。”
“內務府如何, 跟我有什麼關係?”慎嬪脫口而出, 隨即臉色一變, 趕忙對著太后解釋, “老祖宗明鑑, 絕非阿瑪他治下不嚴, 安貴人說自己被虧待,為何當時不說?如今說什麼還不就是她一張嘴的事兒,恁髒的水她都敢往嬪妾身上潑, 藉著嬪妾阿瑪的關係栽贓內務府她也不是不敢。”
慎嬪這反應不可謂不快,德妃用帕子遮住唇角的諷刺,這就不是她跋扈的時候了,心思倒是縝密。
靜嘉點頭:“不管奴才是叫誰給算計,得知老祖宗身子不適,奴才不敢上前礙眼,終歸沒留下證據,奴才也不便多說什麼。可回到宮裡,內務府的宮人叫奴才在麗景軒席天慕地等了兩個時辰才來人,廣儲司和尚宮局依然是內務府轄內。”
慎嬪這會兒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聞言只冷笑出聲:“你說等了兩個時辰,可有人為你作證?”
半夏咬咬後槽牙想要開口,靜嘉餘光看到後微不可見對她搖了搖頭,半夏不敢不聽話,只能低下頭去。
“你看,你身邊兒的宮人都不說話,你還想潑多少髒水?”慎嬪見半夏低頭,愈發理直氣壯呵斥道。
靜嘉略抬起頭,委屈看著慎嬪:“慎嬪姐姐說杜若看到你並不行禮,敢問除了你身邊的奴才,還有誰看到了?”
慎嬪皺眉毫不客氣道:“我身為後宮的主子,犯得上栽贓一個奴才嗎?我跟你無仇無怨的,作甚給你機會反咬我一口?平日裡我雖然張揚些,可大夥兒爺都能給我作證,我可從來都是守著規矩的。”
“夠了,只為點子小事就這般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太后聽了半天,只聽得腦仁兒疼,見靜嘉說的都是些無法佐證的事體,便不耐煩打斷二人,“有功夫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伺候皇帝,再叫哀家看見你們鬧將這些有的沒的,就都給哀家滾大佛堂靜靜心去!”
慎嬪滿臉的不甘心,心窩子裡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