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為你守衛大清疆土。哀家在後宮替你掌管後宮, 壓著關爾佳氏滿門低調不爭,從不過問前朝之事。”太后說的老淚縱橫, 緊著咳嗽了半天,帕子上血如硃砂梅觸目驚心, “哀家自問對你仁至義盡, 就因為關爾佳府勢大, 你便要兔死狗烹嗎?皇帝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 你可對得起哀家?”
這會子連容貴妃都顧不得靜嘉還跪在地上,臉色難看的緊。
靜嘉自個兒都叫太后這睜著眼的瞎話, 說的差點忘了膝蓋頭子上的疼。
皇帝卻只淡淡聽著,還有功夫走神注意到靜嘉難看的臉色。
他知道靜嘉的打算,心知如今不是扶她起來的時候, 可心窩子到底不舒坦,原本想著好言好語跟太后推諉的話也沒耐心說了。
他站起身:“皇額孃的養恩朕不曾忘, 可皇額娘大概自欺欺人到自己都忘了。護我周全, 是拿朕的額娘和姐姐性命去填, 扶我登基, 是因為皇額娘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康太妃為太后, 替大清守衛疆土, 也是為了關爾佳氏要緊緊捏著西南兵權, 不是嗎?”
太后鐵青著臉,氣得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所以不管是皇額娘還是關爾佳氏,從始至終為的都是你們自個兒的利益, 又何曾將朕放在眼中過。”皇帝連自嘲都雲淡風輕,“若是貴妃有子,就憑定國公對朕從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大概朕也活不長。”
這時候容貴妃等人再也聽不下去了,都跟靜嘉一樣戰戰兢兢跪在了地上,如今皇帝的話,每一個字都是送人去死,殿內奴才的脖子隨時都可能為著保守秘密而斷。
太后倒是冷靜了些,聲音裡多了幾分疲憊:“就算皇帝你說得對,可哀家也是沒有法子,走到如今這一步,關爾佳氏與你是相輔相成。定國公對你不敬,你該如何罰就如何罰吧,左右哀家也活不了多久了。算是哀家求你,等哀家閉了眼,你若是實在容不下關爾佳氏,到時候叫他們回關外守著老祖宗基業可好?”
皇帝垂著眸子:“皇額娘這話是騙自己還是騙朕?彼時關爾佳氏與馬佳氏早已經聯手,額娘和姐姐非死不可嗎?難道不是皇額娘怕將來多一個母后皇太后,也怕姐姐會叫朕知道詳情,也有可能替朕拉攏大臣嗎?”
太后猛地抬起頭,雙眼血紅,幾乎是狠厲地看著皇帝。
“胡說!皇帝是聽了誰的謠言?”太后厲聲道,“昭貴人和溫憲是耶拉氏害死的,皇帝聽別人滿嘴胡……”
“不是。”皇帝輕輕兩個字就打斷了太后的色厲內荏,“朕是自己看見的,也是親自查出來的,您對皇家隱衛還是瞭解太少了。”
太后心裡的恐慌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若是皇帝一直都知道,還能容得下關爾佳氏嗎?
皇帝不等她想法子暈倒,扭臉兒換了話題,看著容貴妃道:“趙謙該說的都說了,這些年朕以為貴妃是個心思單純良善的,對你一直不錯,如今看來,朕該誇你遮掩得好嗎?”
容貴妃身子晃了晃,臉色煞白,眼前一陣陣發黑,比太后看起來還要糟糕些,她張著嘴想要否認,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后擰著眉看容貴妃這樣子,心窩子緊緊揪在一起,叫她疼得快要真暈過去了。
關爾佳氏難道瞞著她在外頭做了什麼?
“由著老公爺私下裡與旁支勾結,暗中與直津、金杭和廣州等地的商人沆瀣一氣。甚至達山還私下插手皇商買賣運作,連人口買賣你們都參與,叫皇商幾乎變成關爾佳氏的狗,還需要朕說更多嗎?此事既然由達山張羅,定國公必定知情。”皇帝淡然道,不顧容貴妃幾乎要暈過去的絕望表情,“朕過去一直覺得海運水銀和稅收不對,私下裡先後幾次派欽差去查,能回來的寥寥無幾,回來的也沒查出多少東西,少不得貴妃在後宮裡給達山做眼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