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愕然看著容貴妃,她眼中那個單純到幾乎是蠢的孩子,叫她無論如何放心不下,一次次將道理揉碎了跟她說的孩子,竟然在幾年間做了這麼多事情嗎?
這會子太后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即便是眼前已經黑得看不清人臉,也怎麼都不肯暈過去了,她不敢。
容貴妃淚流滿面搖頭:“臣妾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二叔求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容貴妃入宮後,一言一行都往皇后的體面上靠,打賞人也闊氣,從小養起來的金尊玉貴叫她手鬆的厲害。
可是在府裡時,阿瑪和二叔還由著她從公中取銀子,進了宮以後,哪怕額娘和瑪瑪老實貼補,太后對她也不小氣,若是事事講究排場,將自個兒打點得精美絕倫吸引萬歲爺的注意,她手裡的銀子根本不夠用。
所以她才會聽二叔的話,替他多注意些前朝的動向,她知道二叔大概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源源不斷送進宮的銀子和金尊玉貴的物什,叫她矇住自己的眼睛只當不知道。
皇帝先前還以為靈巧是被慈寧宮給收買的,實則是貴妃收買了福順,透過福順跟靈巧接頭,才能夠知道那麼多。
若非這次滿宮禁足,慎刑司在明,隱衛在暗,徹查才知道,皇帝都以為是太后想要窺探朝政。
“趙謙還交代了些事兒。”皇帝居高臨下掃了靜嘉一眼,眼神裡有憐憫有嘆息,“你們選了合心意的幫扶進宮,以孝道逼著朕寵幸錦嬪,為的是得個能屬於關爾佳氏的孩子吧?呵呵……若非皇額娘身子不好,耐心些說不準朕就被算計成了。”
靜嘉早就跪得膝蓋發麻,聽見終於到了自個兒的戲份,咬著牙趕緊做出迷茫和震驚的模樣。先看看太后,再看看已經攤在若柳身上的容貴妃,最後淚眼朦朧看著皇帝,等他繼續開腔。
皇帝叫靜嘉這哭得唯美的模樣噎得頓了一下,繼續冷酷道:“皇額娘如今身子骨為何不好,您心裡再清明不過,那秘藥生出來的子嗣活不長久,朕不明白,難不成關爾佳氏想著自己為帝?”
靜嘉趕忙更迷惘了些,晃晃身子整個人都麻木了,是真麻,尤其是膝蓋。
太后臉色發黑,話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沙啞:“不是哀家……”
劉佳嬤嬤淚流滿滿哭喊:“是老奴的錯,老奴心疼錦嬪搶了貴主兒的恩寵……”
“可住嘴吧!”皇帝冷笑,“你們以秘藥炮製過的溫補之物叫錦嬪服用,即便她小產後依然不曾停止,皇額娘和貴妃敢說不知道?”
靜嘉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畢竟她不想再掐自己一回,哭得臉怪疼的,她放空眼神做出絕望的模樣。
皇帝扭開臉不去看她,這小東西即便是裝模作樣也叫人心裡不好受,他繼續道:“隱衛查出,柔妃和錦嬪中的毒乃是慢性毒,到最後會漸漸虛弱,以虛不受補的模樣死去,趙謙已經承認是貴妃吩咐,看樣子皇額娘想給貴妃個孩子,可貴妃卻有心效仿耶拉氏。”
說著皇帝臉上有些自嘲模樣:“朕自認比先帝要清明的多,沒想到朕的後宮倒是比先帝時還要渾濁不堪。”
容貴妃幾乎要尖叫出來,她哭著膝行上前:“不是臣妾!臣妾冤枉!臣妾沒有吩咐趙謙下毒!姑爸爸您說話呀,您知道蕙嵐的,我從小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我不會害人的!”
她哭得心碎至極,雖然她早就極力勸自己放下皇上,可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又怎會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徹底放下的。
只在一瞬之間,她過去藏起來的小心思就都被發現了,甚至還有人要陷害她惡毒不堪,這叫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太后張著嘴嗬嗬出聲,怎麼都說不出話來,聽容貴妃尖叫的聲音如同一把刀插進腦仁兒裡,她胸口猛地一疼,突然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