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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搖了搖頭,想著估計明天她相公又要氣急敗壞了。
實際上這會兒陸成材就挺氣急敗壞的,他從沒有自瀆過,哪怕是到了成人的年紀,朦朦朧朧做過幾次夢,也從來沒到過這一步,秦二郎說的時候賊眉鼠眼的,他便也不屑跟著嘗試了。
剛才因為太氣惱他沒注意力道,這會兒他跟個蝦子一樣弓著身,眼淚汪汪吸氣,簡直想要罵人,哪兒舒坦了?這比被新婦揍一頓還要難受。
都怪新婦,若不是她把他攆出門,他何至於自己傷害自己!
我若是白狼,你敢空手套……
翌日天明,天朗氣清,一大早林蓉從東院繞過小竹林,便看見僕婦們已經在忙活著打水漿洗客棧裡的物什。
天氣漸漸有了點初夏的意思,大清早的也不算太涼,林蓉今日只穿了身橘紅色棉布雙開襟的長褙子,裡頭是斜開襟的天青色窄袖深衣裙,出了門沿著來福客棧略走了一圈,後背就有點見汗。
也不知怎得,一大早去正屋裡就沒人,問阿飛他也不知道翁婆都去哪兒了,林蓉瞧著太陽昇起來,乾脆往僕婦那邊一坐,跟他們閒聊幾句。
“客房裡日常用的巾子幾日一換啊?”
“被子和褥子這些都是多久前做的了?”
“你們幫客人漿洗衣物要單獨算銀錢嗎?”
“除了漱口,屋裡可還準備了其他洗漱用品?”
……
僕婦們瞧著這新進門的小娘子彎著一雙杏眸跟她們說話,都挺樂意跟她多說說。雖說往日裡陸鄭氏也不曾薄待了她們,到底陸鄭氏要管著客棧的銀錢和針線上的活計,也沒空跟婆子們聊天。
陸家爺倆就更不會跟僕婦們多說話了,所以說起來幾個三四十歲的婆子這還是頭回跟主人說如此多的話。
再加上林蓉跟人說話時,習慣未語先笑三分,她臉上還帶著清淺酒窩,說起話來只叫人覺得親切放鬆,幾個婆子開始還往粗布襖裙上擦著手有點拘束呢,沒過多會兒就聊熱鬧了。
林蓉開頭說的多些,後頭聽她們說客棧裡幾個跑堂的碰到的事兒,還有往常來趕考的學子們的趣事兒,慢慢捏著從房內取來的針線,聽得入了神。
等她們說的差不多,林蓉這才開始問外頭的事兒。
“嬸嬸們可知道,這外頭的僕從和婢子要價幾何?”
臉圓乎乎最善談的那個開口:“您可是問對人了,我家陸六是替老爺在外頭採買的,倒是經常跟牙人打交道。這僕從嘛,小童兒要便宜些,比如阿飛他們五六歲買進來,要白吃白喝養好幾年,如今也才能做做跑腿的活計,大概半兩銀子或者六百銅錢就能買一個。”
荊朝跟唐時風俗也差不多,銀貴銅賤,以銀子為衡量,一兩銀子本該是一千銅錢價,但很少有人願意拿銀子換銅板,所以基本上置換都要拿一千一二百的銅錢去換,同樣用銅板做錢用,價格上也稍高一點。
“至於能直接使喚的僕從,少說也得一兩銀子,稍微聰明伶俐點的或者識點字,那都要一兩半銀子往上。”那僕婦繼續道,“婢子價低一些,半大不小的半兩銀子便可挑容貌好的,長成後能在房裡伺候的好模樣也不過就是□□錢銀子,當然會些手藝的稍微貴一些。”
說完那僕婦被旁邊稍微瘦些的掐了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房裡伺候的婢子一說出口,豈不是捅娘子的肺管子?
她訕訕笑了笑,低下頭緊著洗東西,不敢再多說話,生怕娘子氣著到時候也不好跟陸鄭氏交代。
林蓉倒是沒多想,雖說她從後世而來,有些牴觸買賣人口的事情,可到底身在這個朝代,她沒辦法跟世道做抗爭,也只好從善如流。
甚至這會兒知道奴僕做價低,她還有點高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