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陸成材明顯喝多,酒都喝腦子裡了,林蓉沒了談下去的慾望,就算是要商量以後日子怎麼過,也不是這會兒說。
“先歇了吧,等相公清醒後,我們再說。”林蓉好脾氣地溫聲道。
陸成材過後的日子總是後悔大婚這晚吃酒太多,導致他把腦子丟在了酒罈子裡。
可這會兒他只桃花眼一挑,反骨上來了:“我沒喝多,就現在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哦不是,你是想著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往後有了崽子,我就是想要休你,都沒理是吧?”
林蓉皺眉:“相公想多了,你睡在外側可好?喝了酒晚上可能起夜。”
她也不等人,徑自轉身脫掉外頭的錦衣,準備睡覺。
至於陸成材,睡不睡的,她也沒那麼在意,有崽子她也可以帶走,他不願意睡,那就不睡唄。
陸成材瞧著林蓉脫衣裳,跟被調-戲了的良家婦男一樣,想起春宅某個曾經差點把他……的行首,腦門兒一熱蹦起來三尺高,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後退:“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與你敦倫,你……你簡直不知廉恥!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怎麼還要孟浪……你,你別以為我不打女子!”
林蓉聞言,扭過頭笑了,氣的。
她自認從入門開始一直都是好脾氣,說話行事都再溫和不過,哪怕陸成材半桶水晃盪著文縐縐的搞笑,她也客客氣氣準備按照他的意願好好商量。
誰知道馬王爺的臉,它還就是那麼長,你不跟他計較,他自個兒也喘上了。
她林蓉確實是個好脾氣的小娘子,可陸成材也不出門打聽打聽,林家方圓幾里之內的鄰居,可有一個敢跟她說話不好聽的?跟誰倆呢!
她可不白擔不知廉恥的名聲,林蓉慢條斯理解開纖腰上用頭層牛皮和紅布做的軟封,語氣溫柔極了:“相公以為我要做什麼?”
這是何等腦子進了水的典範……
“你,你……”陸成材看著林蓉還在脫,腰間軟封都解了,那不是就只剩裡衣了?簡直是……簡直是不要臉!
陸成材雖然平日總是吊兒郎當跟狐朋狗友混日子,但好歹也是被夫子拘著念過幾年聖賢書的,自認為還算是個君子。
他總不能說‘你就是憋著要睡我’這樣的虎狼之詞出來,因此看見林蓉的動作,聽見她的問話,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喝了酒有些緋色的俊臉漲紅成了個大蘋果模樣。
“我怎麼了?相公既然想與我和離,只要我生不出孩子,七出之名便可得償所願,至於敦倫與否,吃虧的又不是你,你作何這般小娘子行徑?”林蓉故意學著陸成材的語氣文縐縐道。
給個腦子裡裝著半腔漿糊的陸成材氣得喲,他還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小娘子,瓦舍勾欄的伶人都沒有這樣說話的,簡直是,簡直是……陸成材覺得自己的詞彙量已經不足以形容自己臥了個大槽的心情。
林蓉將外衣掛在置衣架子上,一身火紅裡衣,襯得麥色肌膚的她容貌豔麗了些,她微微笑開:“還是說,相公看不上我,一心只想著去謝府迎回青梅,氣死爹孃,害陸家沒落,讓小青梅跟著你受苦呢?”
陸成材這會兒反應倒是快:“呸!你胡說八道啥,我沒打算去謝府。”他又不是活膩歪了。
“哦,那就是小青梅答應你,先去謝家當幾年妾,早晚會回來嫁給你?”林蓉好奇看著陸成材問。
陸成材甕聲道:“她沒答應我,我答應會等她的。”
當年小青梅還留給他一小串青絲呢,如今被他仔細裝在荷包裡珍藏著。這是小青梅與他的信物,萬一……她在謝家過不好,回來後,他不能讓她孤苦無依。
林蓉想要罵人了,這是何等腦子進了水的典範。
“若是那小青梅不回來,你就打算一直不肯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