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子嘴唇沒動,從牙縫裡擠出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們說是臉上有胎記的新生,應該是明心堂的蕭六郎。”
來了書院便都是書院的學生,武夫子在區別他們時並不說是哪國來的學生,而是會說是某堂的學生。
這名字有點兒耳熟,岑院長蹙眉想了想,問道:“就是那個來的第一天便去逛青樓被記過的新生?”
武夫子:“……是,就是他。”頓了頓,補充道,“馴服馬王的也是他。”
提到馬王,岑院長記起了差點被馬王踩死的經歷,他的臉黑了黑。
伍院長冷聲道:“你們天穹書院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岑院長呵呵一笑:“你們想要什麼說法?”
伍院長道:“養不教師之惰!你們書院教出這樣的學生來,責無旁貸!必須賠償我們書院學生的全部藥費與損失!另外,還要向我們書院道歉!那個學生也必須向被他打傷的學生賠禮致歉!最後,這種目無法紀之人不配做盛都的學生,還是開除了好!”
天穹書院的一名姓楊的夫子聽不下去了:“你們五嶽書院的手伸得未免有點兒太長了吧?怎麼處置學生是我們書院的事,輪不到你們來干涉!再說了,你們書院的學生就沒在外惹過事嗎?你們那會兒又是怎麼說的?不過是學生一時衝動,意氣用事,何必大動干戈?鬧大了,這孩子的前程就毀了,這會兒你們倒是不怕毀人前程了!”
武夫子暗暗為同僚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教策論的夫子,這辯論的本事妥妥的。
五嶽書院的夫子們被噎得夠嗆。
他們書院向來霸道,欺負了別人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耍無賴打太極都是常規操作了。
伍院長突然想到了箇中關鍵:“但沒你們下手這麼狠的呀!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書院有個學生半條命都沒了!”
天穹書院的楊夫子道:“你們說是我們書院的學生乾的就是我們書院的學生乾的呀?你們十幾號武舉生難道會打不過我們書院的一名文舉新生?傳出去沒人信吧?”
五嶽書院的人集體漲紅了臉。
伍院長適才是氣糊塗了,這會兒才猛地會過意來,是啊,十幾個武舉生被一個文舉新生幹翻了,丟人丟到家了!
岑院長道:“行了,去把那個什麼……蕭六郎叫來,聽聽他怎麼說。”
顧嬌是與顧小順一起過來的。
畢竟據五嶽書院的人交代,蕭六郎還有個沒怎麼出手的小同夥。
岑院長看著顧嬌問:“他們說,你動手打了他們,你有什麼想說的?”
顧嬌一個涼涼的眼神掃過去,那幫五嶽書院的學生瞬間像是老鼠見了貓,渾身抖了三抖。
伍院長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瞪自己書院的學生,慫什麼慫!還能更丟人嗎!
顧小順正想說“岑院長,是他們先動手的!他們中間有個叫秦哥的人,他抓了我,要揍我,我……蕭六郎才出手的”,結果就聽得顧嬌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不認識他們,沒見過,沒揍過。”
五嶽書院的學生都懵了!
這麼無恥的嗎?
揍都揍了,還不承認?
你那會兒捏死我們的膽量呢?踩著秦哥的胸口讓他要命還是要手的氣魄呢?有本事你繼續剛啊!
顧嬌:我又不傻,剛你們隨便剛,剛院長不划算,會被記過。
她是三好學生蕭六郎。
這種招式其實伍院長見怪不怪了,不同的是從前是他們這麼糊弄別人,還是頭一回被別人拿這種手段糊弄他們。
伍院長怒道:“你撒謊!”
顧嬌淡淡睨了睨他:“你怎麼知道我撒謊?這麼瞭解,你是幹過嗎?老手了?”
伍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