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萬五千兩,這還是因為後期來了十幾個鋌而走險走偏財的,不然賠率能更高。
再者,那些押莊月兮與顧瑾瑜得簪花的,也輸得褲衩都不剩了。
賠率最高的是顧嬌,孤零零的簪花榜上,只有兩個人下她的注,一個是莊夢蝶,一個就是安郡王。
安郡王掙了一筆,可他完全高興不起來。
莊夢蝶也高興不起來,早知道這丫頭能贏到簪花,她就不押一個銅板了嘛,她把全部的身家押上!
顧嬌高興呀,清風樓給的是現銀,她用麻袋裝著白花花的銀子,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碧水衚衕也得了蕭六郎高中狀元的喜訊,上門賀喜的人快把門檻踏破了。
“哎呀,霍大哥,你們倆口子是咋養孩子的?六郎咋就這麼厲害呢?我家那小子,讓他念書比要他的命還難吶!”趙大爺想到自己那成天只知道鬼混的小兒子,真是這兒子是白生了。
“快別這麼說,陽哥兒挺好的。”老祭酒安慰趙大爺,都忘了在心裡向先帝告罪——他和太后不是兩口子,是純潔的君臣關係!
老太太今兒高興,打牌都故意放水,讓街坊們少輸了一點錢。
姚氏也樂得合不攏嘴兒,她親自下廚做點心,懷孕之後她就很少下廚了,今兒實在激動,房嬤嬤攔都攔不住。
房嬤嬤只好去給她打下手。
姚氏做的是桃酥,幾個孩子不大愛吃,可她發現蕭六郎挺喜歡。
她一邊和麵,一邊道:“最初我是看他對嬌嬌好,又是個勤奮肯吃苦的,但我也萬萬沒料到他能高中狀元,這下嬌嬌就是狀元娘子了!”
“可不是嗎?”房嬤嬤笑著往灶膛裡添了一把柴火。
老實說,房嬤嬤起初是不大好看姑爺的,她與顧侯爺一樣都覺著姑爺配不上大小姐,大小姐儘管是鄉下長大的,可到底是侯府血脈。
姑爺有啥呀?要家世沒家世,還是個小瘸子。
雖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還有句話叫百無一用是書生,她總擔心這姑爺啊到頭來一事無成,大小姐跟著他得受委屈。
萬幸她心裡不樂意,面上卻沒表現出來過,不然得罪了狀元姑爺,日子就尷尬了。
顧嬌與小淨空是先到家的,看著她用麻袋裝回來的銀子,眾人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
蕭六郎卻是一直到天黑了才被人送回來。
不是馮林,也不是林成業,是今天才被蕭六郎坑了一把的寧致遠。
今兒是所有進士的大喜日子,按理都是要喝幾杯的,蕭六郎是新科狀元,那就更少不了他的酒了。
蕭六郎就沒喝過酒,酒量菜得不行,可若單單是午宴上那幾杯水酒倒是不至於把灌醉,問題是宴會散去後,他們一些人三三兩兩又去了其它地方。
什麼地方就有點難以啟齒了。
蕭六郎不願待在那裡,執意要回家,大家不樂意了,讓他自罰三杯才肯放他走,這傢伙也真是敢喝呀,喝完就喝倒下了。
寧致遠是有家室的人,他也不愛那種場合,於是提出送新科狀元回去。
“在往左是吧?是不是那條衚衕了?”馬車上,寧致遠問蕭六郎。
蕭六郎醉得不理人。
寧致遠搖搖頭,讓車伕往前走,許是走得有些急,剛到衚衕口差點撞到人。
是兩個女子,一個穿著道袍,一個穿著紫衣。
“對不住對不住!”車伕忙給人道歉。
寧致遠也掀開車簾,下車衝二人躬身致歉:“兩位姑娘沒事吧?抱歉,在下太著急趕路,衝撞了姑娘。”
寧致遠還穿著探花的官服。
紫衣少女一眼認出了他,笑著在道姑耳畔說道:“姐姐,是那個黑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