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眼瞄了他一眼,然後又抽泣著哭了,單薄的雙肩一抖一抖,淚水掉的洶.湧。
顧淮景走近了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委屈什麼?我給你當了解藥,你反倒跟我委屈上了?趙安玥,你以為你成為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和我蹬鼻子上臉?”
他話中寒意陣陣,趙安玥連抽泣聲都斷了一下。
門外聽到動靜的櫻魚和桃魚匆匆趕來,但也不敢擅自闖入,只能在門口壯著膽子:“侯爺,夫人,可需要奴婢進來伺候?”
趙安玥聽到櫻魚的聲音,大著膽子揮掉顧淮景的手,縮著腳朝床裡頭挪了挪,哭著努力發聲:“我要櫻魚給我遞水,我不要你。”
可因為昨日下午被顧淮景折騰的哭喊太過,再加上發熱,說出來的話嘶啞得顧淮景仔細辨別,也只能大概聽清楚趙安玥叫了櫻魚的名字。
門裡沒有動靜,隱隱約約聽到趙安玥的哭聲,門口的櫻魚很急,朝顧青看了一眼。
顧青迎著櫻魚的視線,苦笑著搖頭,然後清了清嗓子:“侯爺,該準備早朝了。”
顧淮景移開視線,不再管趙安玥,淡淡道:“進來罷。”
櫻魚和桃魚鬆了一口氣,連忙走了進來。
櫻魚看了床上衣裳單薄還在被子外的趙安玥,給顧淮景匆匆行了一禮,就連忙上去:“夫人,您冷不冷,趕緊躺被窩裡去,天吶夫人,您在發熱!除了發熱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顧淮景走出門口,一邊聽著屋內丫鬟的噓寒問暖一邊對顧青道:“夫人發熱,你去找劉大夫看一看。”
顧青一愣,低頭恭敬道:“是。”
桃魚這會在收拾地上的水杯,聞言也猛得站了起來:“夫人,您發熱了?我這就去叫劉大夫!”說完後,就跑了出去,被門外留下的顧青攔住了,“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你先看看夫人如何罷?”
桃魚又跑了進來,動作利落的換上屋內炭盆,看著櫻魚給趙安玥喂水。
喝了點水,趙安玥覺得喉嚨稍微好了一些,頭蹭了蹭枕頭,對櫻魚壓著聲道:“櫻魚,櫻魚,我要母后給我唱搖籃曲。”
櫻魚很認真的聽,居然也聽懂了大概,一邊拍著趙安玥的背,一邊低聲柔道:“夫人,娘娘在大宴呢,櫻魚給您唱,好不好?”
趙安玥委屈的點點頭,閉上眼睛,然後又睡了過去。
她渾身發燙,睡得極其不安慰,噩夢頻頻。一會兒夢見父皇母后對著她哭,一會夢見七皇子朝她撲過來,她大叫,結果發現撲過來的是顧淮景。
劉大夫過來看過,配了方子,說沒什麼大礙,好好喝藥養著,過幾天便好了。
櫻魚和桃魚,連同旁邊直直站著的青蘭和綠衣,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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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府,姜佩綺醒來的時候,除了痠軟外,倒是沒有其他大礙。
楊衛禮看到她醒來,微紅了臉,站在床邊居然難得有些侷促:“佩綺,昨日我……”
姜佩綺的耳尖微紅,雖然臉依舊可以板著,她抓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昨天的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罷。”
楊衛禮愣了愣,然後笑了笑:“好,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姜佩綺搖了搖頭。
楊衛禮又問:“肚子可餓了?你想吃什麼,我讓下人給你送過來。”
姜佩綺微咬著唇:“不用了,早膳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還不用去大理寺嗎?”
楊衛禮:“我這就去,有事你讓人來大理寺叫我就好。還有……”
姜佩綺看著他。
他猶豫了一會,怕姜佩戚自己私下猜測勞費心神,道:“昨日之事,始作俑者是七皇子,我知你心中定然憤恨,但如今不是好時機,你放心,七皇子總會遭到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