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說,現在的三生閣主透過藥物控制閣裡的人,誰不服從,不是被殺,就是被威脅,下場極為悽慘。“東君,這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李安通點點頭。
“不止如此。她不僅殺人,威脅他們,聽說她還製作人體標本!”
此話一出,李安通和趙啟秀心都一驚,“什麼!”
“你們也不相信吧。剛開始我也不信,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的,裡面有許多男人的屍體,就在一個佛堂裡,我不敢看,瞥了一眼就走了。楚三生根本就是惡魔!
“她不僅殺男人,還殺女人。她下面有個骨密教,負責給她招人,好看的拉入三生閣,或派往各處閣樓,醜陋的留下當地保或直接被獻祭了。楚三生表面上看,處處為我們著想,實則心比誰都黑!那個阿珠,就是三姐派人殺的。——你們說得是,這一切我都知道,我問心有愧了。”
李安通拍拍他的肩膀,感嘆道,“人壞起來居然可以壞到這個地步,無論男女,真是人善被人欺!”
河伯道,“東君。你們快走吧。我也打算回家了,回去務農,窮一點,但過得舒坦,不用每日焦慮不安。”
趙啟秀道,“河伯。你若真的想改變,可以嘗試抓住機會。也許不用違背本心,照樣能養活你的家人。”
“什麼機會?”
趙啟秀指指天,“稍縱即逝的機會,瞬生之機。”
河伯忙道,“月亮君,請指點迷津。”
趙啟秀道,“如今何胤欽進城,長安城亂,關門禁嚴。如果我是你,會抓緊進些必需物資,有多少進多少。你只管屯著,等待時機再高價賣出……”
河伯一喜,“月亮君。東君。謝謝你們,我走了。若是我還活著,一定回來謝謝你們。”語罷,等雨一停,回家去了。
李安通道,“機會。人生能有多少機會?這不是投機分子嗎?”
“投機有什麼不好。東君,人若是都跟你一樣一身正氣,不爭不搶,要餓死了。”
“所以你也要投機……”
趙啟秀搖搖頭,用堅定的語氣道,“投機之會,間不容穟。我不喜歡投機,沒有勝算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那你一輩子沒勝算怎麼辦,一直謹慎下去啊?形勢可不等你。”
趙啟秀道,“歷史上有一個人叫司馬懿,他就是很謹慎,一直在等絕佳的時機,直到七十幾歲才得天下。”
李安通笑道,“你這個人就是太謹慎。說你保守吧也不保守,看來既是你的優點也是缺點。”
“我還沒說完呢。我又不是他,一般八九層勝算就可以出手了。時不我待嘛。”
李安通大笑,“說得你好像可以得天下一樣,你若得天下,我要做將軍,不,請封王。我一個人要管一個州,不用朝貢,我想不進長安就不進長安,可以嗎?”
趙啟秀也笑道,“喂喂喂。太過分了吧。古往今來,這樣的王都是要被殺頭的。你還是安心做侯爺,我們日見一面,不好嗎?”
“日見一面,不嫌煩嗎?”
“不煩。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可是我想做王……”
他們越說越離譜,又坐了一會兒,踏著月色回去了。
回到客棧,剛進門,蓋顏急匆匆道,“秀哥,秀哥!”
“怎麼?”
“郭麗含不見了!”眾人到郭麗含的房間一看,人真的不見了。
“會不會自己先回去了?”孟玉宸道。
趙啟秀道,“不會,床鋪太乾淨了。”他問蓋顏道,“有沒有看見什麼人?”
蓋顏搖搖頭,又道,“哦對了!之前有兩個女人,化著濃妝,走路還有叮噹聲,是不是她們把郭麗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