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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渴。”江燕如張了張口,撥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她拉著侍女泫然欲淚,不知道是因為追不上小師兄還是因為現在身體的難耐。
侍女慌慌張張去端旁邊的茶水給她,江燕如也顧不得考慮,一口就飲盡了。
“姑娘我扶你去別處吧,你這般模樣實在是不妥……”
江燕如腦子渾渾噩噩,失了戒備,伸手就讓侍女扶。
侍女用腳把托盤連杯子踢進了角落裡,俯身把江燕如攙了起來。
只是她沒把江燕如往三樓雅間,而是一步步往下面帶。
江燕如身上躁熱難耐、行動緩慢,好在那侍女手勁頗大,憑一己之力也把江燕如連扶帶拽,帶了下樓。
牡丹的最底層通往後院,尋常客人根本沒法接近。
今日不知道怎的,守門的護院一應不見,只有一扇虛掩的木門。
江燕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感到耳邊的喧譁聲漸行漸小,幾不可聞。
她勉力撐開眼,掃了一眼四周,半個人影也沒見著。
“這、這裡是哪?”
“姑娘莫怕,這裡是專門備給貴人酒醉小憩之用,最是安靜不過。”
牡丹樓裡每日要招待數百人,逞強好勝與人斗酒,醉得不省人事的公子大有人在。
這些人又不好隨意扔出樓去,只能找個地方好生安頓,等人清醒了再客客氣氣請出去。
後院不似前面那邊奢華,但也比尋常人家精緻。
侍女半是攙半是挾,把江燕如帶到一個屋子前。
江燕如已經感覺手腳不再虛軟,可另有一種焦躁升起,她心底覺著古怪,但因為難受還是迫不及待想進屋子坐下。
還沒跨上臺階,屋子裡就傳來了人聲。
讓人意外的是,這個聲音江燕如一點也不陌生。
“那死老頭把我一個人請到這裡,究竟去哪裡逍遙快活了?”韓國舅刷拉一下開啟門,醉醺醺地眯著眼往臺階下看。
江燕如大驚。
更她心驚的是身邊的侍女忽而抓緊了她的胳膊,不讓她能掙脫離去。
韓國舅眯著綠豆眼,費勁地定睛一看,不由一樂。
這不就是他在奴隸場失之交臂的那美人嗎?
“好!好呀!”他眉開眼笑地提袍奔下臺階,可因為太過心急不小心把自己摔了一個大字趴。
他唉喲一聲慘叫痛呼。
侍女看著這位貴人狼狽摔跤下意識就要去攙扶,江燕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一掙。
侍女吃驚她還有力氣掙扎,回過神伸手去捉她。
江燕如早在看見韓國舅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是有人要害她,心涼了下來倒是稍稍緩解了身上的燥熱。
她連連後退,左手裡拿著金盒子用力一揮,尖銳的稜角刮到了侍女的手,讓她疼得縮起了手指,沒能及時拽住她。
江燕如趁機提起裙子,奮力往外跑,
牡丹樓的後院重重院落相疊,江燕如怕被後面兩人抓住只能一直往前跑,顧不得分辨方位,最後徹底在後院裡迷失了。
昏暗的夾道上只有兩排地燈,編竹的燈柱裡裝著熒石,微弱的柔光堪堪照亮些許腳邊。
江燕如捂著嘴,以免喘息聲會暴露自己的,不過她也並不清楚身後有沒有追兵。
她只知道自己胸腔裡好像已經被燒乾了,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子在裡面貼著肉剮,刺痛得彷彿要炸裂。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江燕如跑不動了,頭昏沉沉的就想找個地方靠一靠,正好右手邊有間亮著燈的屋子。
江燕如打算去碰個運氣。
成謙看守不利,竟然在牡丹樓里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