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一下冷汗就溼透了後背。
蕭恕魚沒釣成,反丟了餌,臉色也不好。
不過他略一想,哪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韓國舅沒有腦所以也不至於膽子這般大,敢在他眼皮底下就動他的人,想必原本二人商議把人綁去其他地方,再要挾威逼自己就範。
可是這位劉侍郎大人卻並不想就此惹禍上身。
他算盤打得好,還想一石二鳥。
蕭恕微微一笑,吩咐成謙,“把咱們的劉侍郎和韓國舅請到兩間屋子去,等我找到了人,再來會會他們。”
成謙連忙領了命,就是蕭恕沒吩咐,他也有此打算。
春鶯姑娘的嗓音婉轉,餘音繞樑,後院裡的蟲鳴蛙聲,聒聒噪噪。
一門之隔,氛圍迥然不同。
那些旖旎繾綣、熱鬧富貴都留在了身後,蕭恕漫不經心地走進了夜色裡。
他的人丟了。
江燕如不敢跑,也不會跑,她惜命得很,只是今夜牡丹樓裡還有個不速之客。
那是江懷魄的小弟子,是個天資卓越的高手,今夜蕭恕本來想等著他露面的,可惜小師弟滑得像條魚,鬼精鬼精,輕易不會露臉。
蕭恕扯了扯領口,夜裡的風潮溼發黏,吹得身上發燥。
就好像炎熱夏日裡站在暴雨過後的烈陽下。
他站在摘星閣頂,環視四周,略一判斷,徑自飛身而去。
江燕如遇到岔路就右轉得毛病從小養成,要預判她的路線其實也不難。
蕭恕看著她長大,對她的各種奇怪的行為了如指掌,她太多弱點,也太多習慣,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還習慣會有人保護她。
蠢得一點防備都沒有。
劉侍郎想把韓國舅拖下水,也只需要把他灌個半醉,至於江燕如……
這世道要逼一個姑娘就範,那法子就更多、更不堪了。
蕭恕心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那漫不經心的眼神忽而變得陰鷙。
哐當——
這已經不知道是蕭恕踹開的 瓷偶 “遭了,我家大人的清白!”……
夜越深, 人越野。
喝高了的年輕公子們四仰八叉地或坐或臥,昂貴的佳釀在地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