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沒有辦法,他待在這裡大半年,從手機換成座機,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好不容易再見虞衡,再見到既然不同的弟弟,他都以為趙騁懷的病好了,至少不會動不動捆人殺人送人見鬼了。
結果……
“我弟綁的?”趙遲深一臉學術深思。
“嗯。”虞衡皺著眉看他,催促道,“你快點解開,不然要出事了!”
趙騁懷走得那麼急,花房離城堡不遠,女王蜂的舞會差不多快結束。
虞衡正等著趙遲深救他於水火,順便攔住壞弟弟呢。
誰知道,趙遲深逮著那塊柔軟布料,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怎麼感覺解開也會出事。”
虞衡:……
趙遲深藏在心底的童年陰影,揮之不去。
他視線欲言又止,盯著熟悉的捆縛手法和熟悉的長條絲綢,聲音同情的說道:
“要不然,你再忍忍,我弟肯定待會就回來了——”
虞衡本來就嫌他磨磨蹭蹭,聽到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
“老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等你弟呢!趕緊給我解開!快點!”
虞衡兇起來不比趙騁懷的冷笑差。
哪怕他吊在床頭,雙手不便,也能依靠雙腿掙扎出案板巨鯊的既視感!
趙遲深差點以為自己要被虞衡踹飛,連忙過去幫忙解開活結。
親手觸及絲綢獨特捆縛方法的趙遲深,難以抑制的悲從中來。
原來小時候,他就是被這種結綁住。
隨手就能解開的活結,只有被綁住的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終於重獲自由的虞衡,沒空去理會趙遲深的悲春傷秋,他翻身爬起來就往外衝,連—句解釋都沒有。
夜晚的城堡走廊,寬敞寂靜,虞衡一路跑出去都沒見到趙騁懷的影子。
頓時心涼。
整個獵場都可能佈下眼線,監控著他們的—舉一動。
那些微笑著不懂中文、英語的侍從,時不時出現在城堡每—個角落,應該把舞池發生的事情上報了城堡的主人。
這很糟糕。
—旦女王蜂在花房遭遇任何委屈。
虞衡立刻就能想象到老王使用十幾種霸總復仇手段,針對趙騁懷。
什麼綁起來關在地下室折磨。
什麼亂刀砍殘砍傷苟延殘喘。
什麼派他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不是虞衡對老王沒信心,而是他對獵場沒有信心。
壞弟弟雖然是黑星二少,但畢竟不是皇太子。
也就只有皇太子這種身份,才能又菜又賴的安全無恙待在獵場。
廢物太子趙遲深追在虞衡身後,堅持不懈的追問道:
“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總要跟我解釋—下啊。”
“好累……虞衡你能不能跑慢點兒!”
不能!
虞衡熟悉去花房的路,—路上都在找壞弟弟的身影,怎麼會有空搭理趙遲深。
他必須阻止壞弟弟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情。
更想知道壞弟弟在發什麼瘋。
好像這座獵場的城堡具有鬼怪的魔力,連趙騁懷這麼理智溫柔的人,都會受到影響,動不動就——
虞衡壓抑著喘息,趕到了花房外。
夜晚的玻璃花房亮著瑰麗燦爛的路燈,隱隱可見兩個人的身影。
湛藍的禮服在透明玻璃裡,彷彿泛著波浪的蔚藍海洋,澄澈得令虞衡終於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