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聽陳震繼續說道,“天子馳馬到許田,忽見荊棘中趕出一隻大鹿,連射三箭不中,左右四顧便令曹操射之。
誰知此賊竟討要天子寶雕弓、金鈚箭,一射正中鹿背。”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震咬牙切齒,目光中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張繡見狀倒是一怔。
因為陳震的模樣不似作偽,他的確是對曹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忠臣啊!
“彼時群臣將校見那鹿身中金鈚箭倒於草中,只道是天子射中,都踴躍向帝呼萬歲。
誰知那曹賊竟縱馬直出,遮於天子之前以迎受之!”
原來如北。
張繡看向田豐和太史慈,田豐倒還好,目光平靜,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者亦是目露憤憤不平之色。
“最可恨是那賊口稱此乃天子洪福,回馬向天子稱賀,可竟將寶雕弓就自懸帶。
圍場已畢,宴於許田,及至宴畢駕回許都亦不曾獻還。”
張繡拍了拍陳震的肩膀,等到他緩和了一下憤怒的情緒,這才問道,“此事孝起是聽何人而言?”
“張將軍可是不信?”
一聽張繡這麼說,陳震立刻就急了,“昔日隨同天子一同田獵之人眾多,此事人人皆知!”
“別急,你急什麼嘛!”
看到陳震急了,張繡笑道,“我沒說不信,只是似你說的這般詳細,定是有人在場將此事告知,不知那人是誰?”
聽張繡這麼一說,陳震才冷靜下來,果然如張繡猜的那般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劉皇叔。”
張繡頓時就明白了。
看來劉備只是說了曹操無禮的事情,並沒有說關羽當時就想殺了曹賊的事情。
說到這裡,陳震也將話題重新引了回來:
“今年正月,那賊在許昌殺國舅與貴妃,膽大妄為,天人共憤!
如今更挾持國家,矯詔而令天下,我主如今興仁義之師逆賊,乃奉天子衣帶詔為之,實為順天之舉。
因素知將軍義名,還望將軍出手,與我主共討此賊!”
說著便對張繡長長一拜。
對於陳震這種說法,張繡還是很認同的,曹操的所作所為的確過分。
不過話說回來,伱把袁紹放到曹操的那個位置上,他不一定就比曹操幹得更好。
畢竟他雖然不像袁術那樣想自己稱帝,但當年也是動過立宗室大臣劉焉為帝的心思。
只不過被後者堅定的拒絕了。
袁紹說他是奉了衣帶詔討論曹操,這沒錯。
但曹操奉旨討伐袁紹同樣沒有問題。
甭管他是不是挾持了漢帝,但明面上佔據著大義卻是曹操而不是袁紹。
畢竟衣帶詔除了那幾個參與者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見過。
但曹操奉行的詔書卻是公告天下的。
當然,其實有沒有這回事張繡都不在乎。
倒是透過陳震剛才這一番話,他對陳震本身更感興趣一些,於是便開口問道:“孝起,你且先起來——對了,聽子義說你是南陽人?”
陳震一愣,不明白張繡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但還是下意識回答:“正是。”
“既是如此,此次路過南陽,覺得如何?”
陳震不假思索地回答:“南陽政通人和,皆為將軍之功矣。”
張繡聞言微微一笑:“此事吾已知曉,孝起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便讓人帶你先去歇息。”
“張將軍……”
“事關重大,吾尚需好好思慮,方能給出答覆。”
陳震一想也對,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即便張繡真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