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長生術能否實現在自己的身上。
或許是有了族長開的先例,此後數年間,本家族人外嫁、外娶之事時有發生,這些人多半會在成親後向張瑞桐投誠,以求庇護,而執法堂似乎也在上層的指令下默許了這件事。
不與外族通婚的家規,變得名存實亡。
私下裡,族人們將張瑞桐的親信和那些與外族通婚的族人稱之為外家,將純血的本家嫡系稱之為內家。
內外分明,如同涇渭。
張瑞桐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開始竭盡全力發展外的規模,藉此抑制張瑞山的實力進一步擴張。
難免的,內家外家的矛盾逐漸擴大,其中少不了張驚浪和汪銳的推波助瀾。
靠著一股心氣兒,張瑞桐活到了第九年。
在此之前,本家在一卷玉簡上發現了有關長生之謎的線索,經過多年追查,最終確定了目標在泗州古城之中。
張瑞桐,張瑞山,都帶了各自的精英前往古城,他們都希望是自己最先找到長生術的秘密。
計劃進行得異常順利。
泗州古城的訊息是汪銳身後的組織放出去的,刺殺與死決的種子也是他們埋下的。
張驚浪只需在族中靜靜等待,等待一個張瑞桐身亡的訊息,等待內鬥的獲勝者回到長白山,將“聖嬰”推上族長之位。
可俗話說得好,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張瑞桐等人剛到泗州古城,就快馬加鞭傳回書信,命張也成送一批孤兒到泗州,當殺蟲劑。
大概是古城裡的東西兇險,名單上的孤兒都擁有超凡的血統。
出乎意料的是,大侄子也在名單之上。
那應該是張驚浪度過的最冷的一個冬天。
張也成顧不得會不會有人看到,帶著兩瓶上好的老白乾來尋他,就著蕊珠送來的四樣小菜,暢飲直至夜深。
張驚浪喝了除竹葉青以外的酒,破天荒地沒有喝醉。反而是張也成,一杯接著一杯,幾乎都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張也成喝多了,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說“二哥你體諒體諒我”。
“實不相瞞,族長他們在古城裡遇到了屍蟞王……尋常的嫡系血脈,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張也成痛苦地閉了閉眼,“二哥,十一是族長點名要的,張瑞山也盯著他……我沒法……”
“你有你的難處,我明白。”張驚浪默默添酒,眼中猶自淡然。
張也成繼續說:“十一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他送死……二哥你放心,到了下面我會好好看顧他,我一定會將他活著帶回來……”
誠然,張也成這幾年待大侄子沒話說,除了張瑞桐的安排,也是怕張驚浪暗地裡瞧著不滿意。他心疼大侄子這事兒,並不作假。
張驚浪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疼他,我知道的……有件東西,你替我帶給他,算是護佑他平安歸來吧。”
張也成迷迷糊糊地點頭答應。
東西放在書房抽屜裡,張驚浪起身繞過他去拿。
回來時,看著他沾染了滄桑的背影,張驚浪忽然想起了許多少年事,有他,有自己,有老三,他們這幾個年齡相仿的,自幼最要好,無論怎樣胡天胡地都是在一處的。
長著青年模樣的張家人未必還年輕,但少年就是少年,也永遠只能留在少年。
像少年時那樣,張驚浪伸手摸了摸張也成的腦袋瓜子,如有笑聲迴響在耳畔。
銀光忽閃,手起刀落。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張也成的喉嚨裡有鮮血噴薄而出,染紅了一桌子酒菜,也染紅了雙眼。
張驚浪從背後扶住他,矇住他因驚恐而睜大的眼睛。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裡,張也成聽到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