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都來不及示警,就死在了毒蛇之口。
外頭響起了槍聲,聽聲音是王蛇他們。朝兮眉心一凜,問:“其他人呢?”
黑瞎子一邊拾掇揹包,一邊說:“三爺一早就帶人去找水渠入口了,走的時候還沒出事兒。大家看著天亮了,加上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就……”
朝兮爆了句粗口,從黑瞎子手裡接過裝備穿戴好,用對講機聯絡王蛇:“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那頭過了一會兒才有訊息傳回,背景裡夾雜著槍聲,王蛇沉肅道:“外面折了兩個,裡面傷了兩個,白翎給他們打了血清,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老闆你怎麼樣?”
“我這裡沒事。”
朝兮看著外面的路途,腦中飛快思索著逃脫之策:野雞脖子不怕麒麟血,這會兒他放血也沒用,而現在他們被包圍著,一露頭就會被咬死……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尚未完全熄滅的火堆上,眼前一亮,旋即對王蛇道:“你們那邊有多少燃燒瓶?丟出去試試,這蛇應該怕火!”
“好!”王蛇快答道。
沒過多久,隔壁的帳篷裡就有一個小型燃燒瓶被丟了出來,飛進野雞脖子的聚集之處。果不其然,那些野雞脖子身上著了火,便嘶嘶地四處躲閃,不敢接近。
“看來管用!”黑瞎子驚喜道,“朝爺,早知道咱們帶噴火器來啊。”
“這是雨林,一個不仔細我們就得燒死在這兒。”
朝兮左右看了幾圈兒,選定了一個樹木相對稀疏的方向,通知眾人做好準備,硬生生用燃燒瓶開闢出了一條道路。
雖然這裡樹木潮溼,可燃燒瓶遠非尋常火源,炸裂飛濺的火苗落在哪裡,就在哪裡燃起熊熊火焰,許多野雞脖子躲避不及,就被燒得渣都不剩。
一行人玩兒命奔跑起來,身後是無情而灼熱的火浪,還伴隨著腥臭焦糊的難聞氣味,但沒有人敢回頭看。
就這麼跑了不知多久,野雞脖子已經沒追上來了,他們卻不敢慢下腳步。
如果說阿寧的死是步入西王母宮殘酷的開端,那剛剛喪命的兩個傭兵,就是實實在在的催命符。
王蛇的表情很凝重,雖說僱傭兵就是玩命的買賣,可是他的同伴沒死在真刀真槍的火拼裡,卻被毒蛇給咬死了,連屍體都無法收殮,實在有些憋屈。
而王蛇很清楚,這還只是開始,後面才是步步驚魂。
“他們的錢我照付。”朝兮對王蛇說,“如果他們還有親人在世,我可以……”
王蛇自嘲道:“幹我們這行的,哪有什麼親人?都是活一天賺一天,也瀟灑放縱一天。”
朝兮半開玩笑道:“那你們還開價那麼高,我以為你要養家餬口呢。”
“我早就沒家了。”王蛇平靜道,“我那混蛋老爸,我才八歲他就把我送出國了,說讓我做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在國外瀟灑一輩子,以後別回國了。可我十五歲時他就跟我斷了聯絡,資金也斷了,虧得我去的是義大利,黑手黨遍地,否則也沒命站在您面前。”
能做僱傭兵的,多半有些難以啟齒的心酸往事,朝兮並不覺得意外。而話說到此處,也沒什麼可抱歉的,畢竟都是看淡凡塵俗事之人。
不過朝兮選擇了適時的沉默。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哎呦”的一聲慘叫。朝兮駐足回望,原來是一個傭兵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他凝眸看去,那傭兵被兩個隊友扶了起來,露出身下一塊半翹起來的石板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