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忽然指著黑瞎子帶來的一堆東西問:“那是什麼?”
“年貨呀。”黑瞎子熟練地翻動鍋鏟,“我從石門市場買的,夠你和啞巴張吃兩個月了。”
“不,我是問你,那行李捲、鍋碗瓢盆都是怎麼回事?”
“嘿嘿,我來你這兒貓冬呀。”黑瞎子一臉的心懷鬼胎,“現在不都流行南方人到北方旅遊、享受熱炕頭的小日子麼?”
“……你踏馬的是老北京。”
“南瞎北啞,我算南方的。”
“那不是死胖子上回胡說八道的麼?”朝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什麼南瞎北啞、東邪西花,死胖子純粹是圖押韻,你算個狗屁南方人?”
“我算狗屁也行。”黑瞎子居然真不要臉地學了兩聲狗叫,“汪汪,噗呲噗呲。”
……別問他“噗呲”是什麼。
朝兮順手抓起一枚核桃丟了過去,被黑瞎子一偏頭躲開,他笑著說:“朝爺,你這就比四阿公的鐵彈子差遠了。”
“好好做飯!”
忍無可忍的怒吼聲迴盪在整個小院,張起靈“不小心”把一塊磚頭砸在了黑瞎子的腳面上。
“我靠,啞巴張,你幹什麼你?”黑瞎子疼得直跺腳。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說:“手滑。”
“啞巴張,你跟著朝爺學的不老實了啊!你添個柴火而已,拿磚頭幹什麼?我看你不是手滑是眼瞎!”
話甫落,一枚核桃穩穩命中他的太陽穴。
院子裡頓時雞飛狗跳,破馬張飛。
中午十一點半,一輛張揚炫酷的黑色越野車開了進來,先下來的是駕駛位的王胖子,然後解雨臣和吳邪一左一右從後排下來,去後備箱裡搬東西。
王胖子拿了一箱好酒,開啟看才知道是混裝的,茅臺五糧液貴州特曲等等什麼都有。
吳邪說杭州是美食荒漠,沒什麼好帶的,所以他帶了解雨臣。
解雨臣一向闊綽,帶的都是京城有名的糕點,給張起靈的,因為朝兮說張起靈喜歡吃甜的。
另外他帶了幾壇自己釀的酒,準備晚上守歲的時候喝。
一群人有說有笑地簇擁著進了門,大圓桌上已經擺滿了雞鴨魚肉,窮盡黑瞎子一身廚藝……黑瞎子本人則拿著雞蛋按揉臉上的淤青。
酒菜齊備,敞開吃喝。
王胖子平時懼怕朝兮,喝了酒就不管不顧了,拉著黑瞎子和吳邪在那兒劃酒拳,輸的人脫一件衣服,誰最先裸奔了就去院子裡跑一圈,大喊“我是傻缺”。
可是最後輸的還是王胖子自己。
一屋子大老爺們兒,裸奔其實也沒啥,就是太冷。
張起靈默默拿出了手機錄影,這是朝兮新教他的。
朝兮喝的是解雨臣帶來的酒,度數不高,但他酒量不好,早就醉了。
可他看見張起靈的動作,還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從後面矇住張起靈的雙眼,說:“聽二大爺的,看這種東西長針眼,乖。”
張起靈默默點頭,默默地按下設定完成的確認鍵,默默地傳送給吳邪。
“小師父,過年好,過年好……我祝您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解雨臣也不常喝酒,喝醉了,就抱著頂樑柱喊“小師父”,看起來很正常,其實腦子早就亂成一團漿糊了。
黑瞎子和吳邪在給王胖子加油助威,嚷嚷著讓他再跑一圈。
就這麼著,他們從中午一直鬧到了晚上,沒等到下餃子,所有人都趴下了。
屋子裡是大通炕,他們就一個挨一個睡在上頭,衣服也不脫……哦,除了王胖子,王胖子什麼也沒穿。
朝兮趴在飯桌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可能是中午喝的酒,酒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