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婦初來乍道,認識的人不多,這位姨娘是哪個大功臣的姨娘呀?”
徐中夫人今年年中來的國都,她丈夫徐中以前只是個小縣令,前年方調來國都,去年就當了吏部尚書,比祿衣侯更得皇帝的賞識,朝中有云他往後就是取代蕭相位置的人,陛下正在把他往那個位置挪。
這是徐中夫人頭一次參加功臣功宴,她這明著裝傻得罪人的話一出,王夫人當即變了臉色。
與她隔著一個祿衣侯夫人的蕭相之妻,蕭老夫人這廂笑眯眯地朝王夫人看去,王夫人被權臣夫人注目,那是太子見了都要停下問安的老夫人,王夫人當下強行擠出了個笑來。
老相夫人見狀,笑眯眯別過頭,看向了上首的皇后娘娘。
她懶得管閒事,可徐中是她家老頭子的半個弟子,以後要接手老頭子的遺志,其後還要還他們蕭家再造之恩要幫著他們蕭家的人,這比他們的兒孫還重要,徐中那魯莽夫人的臉面,今日她護定了。
這個就是皇后娘娘也得給她三分顏面。
這才坐下,事就來了,這把椅子坐著真是片刻安寧都不得,狄皇后接過丁女遞來的茶抿了一口,一併把心口的厭倦嚥下,方啟唇道:“太子妃不是說了?是太子的。”
說罷,狄皇后也沒去掩眉目之間的厭煩,把杯子甩到宮女抬著的茶盤上道:“太子的意思,你就別問了。”
若了皇后不快,徐夫人怏怏地收回頭,抿著唇嘟了一下嘴。
她方到國都不久,卻已是都城有名的妒婦,最恨有人往尚書府抬人,還曾因納妾之事抓花過徐尚書的臉,讓徐尚書帶傷臉上朝,從此舉朝有名。
她一聽姨娘兩個字就討厭,這兩日還為著姨娘的事跟家裡當家賭氣,就是聽明白了這是太子的姨娘,也還是忍不住心頭的那口惡氣想下姨娘的臉。
祿衣侯夫人也是知道這位夫人為了丈夫不納妾室的赫赫戰績,她家祿衣侯跟徐尚書走得不近,徐尚書還有些討厭她家祿衣侯,經常當朝當著眾臣反駁她家祿衣侯的話,但實則上兩人私底下還有一點交情,徐尚書還帶著他夫人上侯府做過客,這廂見徐夫人又不快了,她撇過頭去,朝徐夫人輕輕聲問道:“怎麼了?”
“有人又給中郎送人,還是中郎的叔母,老不死的胡攪蠻纏,今天還在家裡住著,趕都趕不走,”徐夫人朝與她很是投緣的侯夫人撒嬌道:“我不高興嘛。”
見她說得仔細,實在不是這等場面能說的話,侯夫人朝她輕輕搖首,“回頭靜下心來,使個好法子就是,莫要遷怒。”
侯夫人說話就是能說中她的心坎,徐夫人也知道丈夫同僚的這位夫人是為她好,也不使小性子了,朝祿衣侯夫人扮了個小鬼臉,就端端正正坐著了。
她不傻,侯夫人這是還不知道,她這還是在為她丈夫出氣呢。
去年中郎考核太子的人就沒如太子的意,沒給太子底下的人馬全都加銜,今年的考核又不可能如太子的意了,且她那個倔中郎在太子奉於青為太子太師這事一上也是不贊同,太子聞到了風聲,他底下的人天天為難她的徐中郎,這些日子就讓他好過過一天,徐夫人沒見過太子,卻已視太子為敵人,見太子果然不是個好太子,連姨娘也抬到明面上來下她們這些正室的臉,這廂她也是裝傻借題發揮,明裡是不給姨娘臉面,實則借今天到的都是正室的場面暗中譏諷太子,想為太子多豎兩個敵人。
“侯夫人,”這廂,老相夫人也開口了,她依舊笑眯眯地問身邊婦人道:“老身聽說你家常侯爺很忙啊?”
蕭相夫人這一說,她們這排坐著的一排人皆朝侯夫人看了過來。
她們已聽說象茲國來使之事。
“是。”
“那來使長什麼樣啊?老身聽說他們牛高馬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