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年隨父母住在臨蘇城,生也生在臨蘇城,聽說以前還是個不靈敏的,可現在性子可能是隨了她丈夫,心思有些深沉,這說話從來不說那多的,沒有把握的話更是牢牢把著嘴巴一字不出,老太太倒是想從她嘴裡多聽到一點,但也知外孫女對家裡已是盡心盡力了,不想過多逼迫,見她說得不多,便回頭朝孫女說起話來,“買人的事,我們就不託你姑母們了,這事也不要靠苑娘姐姐,不是她不幫忙,而是這事他們家一插手,被人知道了,往岔裡想的人就多了,雖說我們佩蘇常三家左右都是一家人,再怎麼避嫌也是避不開的,但大事上這嫌不避也得避,你記牢了,往後進去了,遇到什麼大事,你只管你自己就好,莫要想著這家是親戚,那家是姐夫家,你就是個小媳婦,手上什麼都沒有,顧不了那麼多的,反倒私心太重會被人厭惡排斥,你記住了?”
“梅娘記住了。”佩梅乖乖道。
“你梅娘妹妹啊,”老太太又掉頭與外孫女嘆噓,“有一點從小要比人強,那就是告訴她的話她都能聽進心裡,領悟力要比同年紀的小娘子稍稍強一點,這知道的多了罷,眼睛裡看到的也就多了,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都看得到,許就是這個,入了太孫的眼,時也命也,外祖母有時候真不想信命,可又不得不信。”
若不然,一個從小都要自己梳妝打扮幫著打理家事的小家碧玉,怎麼能和那皇宮裡的金枝玉葉有所交集,還讓人非卿不娶。
老太太這話說得簡簡單單,佩梅聽了卻是熱淚盈眶,從來只問她冷暖肚飽的老祖母原來一直都在看著她,知道她是什麼人。
佩梅淚如雨下,蘇苑娘轉過頭來,一轉臉就看到了表妹滿臉的淚,當下就怔了,老太太隨著她的眼神看了過來,不由地嘆了口氣,把坐在身邊的乖孫抱入懷裡,輕撫著她尚還孱弱的薄背,嘆息道:“孫兒啊,你是奶奶的心肝,是你孃親心口的那塊肉,我們不求你別的,只求你今後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們女兒家這一生,最輕鬆的時候莫過於在孃家裡當女兒的那幾年了,本來還想多留你幾年,等你到十七八才送你走,未想還早了兩年就要親手送你出去,以前我還跟你孃親商量著要把你嫁到跟前,你這一代我們佩家就一個女兒,還是放在跟前放心一點,可現在看來,往後想幫也幫不到你什麼嘍,你要自己多加保重啊。”
佩梅在祖母的懷裡失聲痛哭,“奶奶……”
“傻孩子,”老祖母眼裡的淚珠子在眼睛裡直打滾,痛聲哭道:“這就是你的命啊,你要自己爭氣,自己護著自己啊。”
“奶奶……”
這廂蘇表姐靜靜轉過臉去,悄悄抹去了臉邊的淚。
這年九月中旬,衛都的天氣一反往年接連放晴了好幾天,連風都吹得甚少,比起往年的日漸寒冷,這一年的冬天似乎要來得晚了點。
這個月西北又傳來了好訊息,聽說西北大捷,他們衛國的大軍還打進了呼呼日族所在的草原,只等打到他們的王庭,一舉拿下侵擾他們衛國幾十年的異族。
佩梅收到的詡兒給她的信裡,還說了他堂兄衛次郎這次在交戰當中立了大功,還說等他身體一好點,他堂兄就會帶他去西北看千軍萬馬。
佩梅從他的信裡看出了他的躊躇滿志,明明走幾步都會喘氣不息的人,卻總夢想著仗劍馳騁邊疆,建功立業,定國安邦。
佩梅一如既往地在回信當中給予了詡兒肯定,跟他說等他身體好了他就去,因著她來日就要嫁予他的原因,她還在信中說,她等他出手得盧,馬到成功回家來。
衛詡身邊的小楊子第二日來取回信,收到回信溜回宮裡,見小主人開啟信一下子的工夫就眉開眼笑,他便跟著笑了起來,深覺自己死皮賴臉和太孫妃討回信的無恥萬分值得,他在側喜滋滋地道:“太孫妃說什麼了?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