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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託孤罷?
皇后走時,也想把太子妃和她的孫子太孫託付給他。
“朕知道了,朕跟你承諾,只要太孫還在這皇宮裡,小佩氏便能住在鳳棲宮,由她一直掌著鳳印。”至於皇孫若是歿了,那小佩氏是死是活,那便是以後的事了。
“回罷。”
“是。”丁女諾畢,沒有起身,她伸手往袖中一探,拿出一個素袋,抽出裡頭的一本頁面泛黃捲成筒的長冊,雙手舉到皇帝面前奉上,“這是娘娘這些年間寫下的詩詞,奴婢裝訂了放在自個兒的小屋裡頭,沒有拿出來,這是娘娘在這世間為數不多還沾著她氣息的物什了,您若是不嫌棄,就開啟看看罷。”
順安帝不等她說完,已拿過了她手中捲筒,待她說罷,他已攤開長冊,掀開了第一頁
婦無青山翠,君心無驗取。
見清風無歸,見明月無淚。
我不是那江山,皇帝不要我我也謂,我不會回去,也不會哭泣。
字是狄女的字,她的老邁病重也無損她字裡行間的睥睨。
甚好,是狄女的字,與她那差得不堪入目也能透著幾許趾高氣昂的詩,這便是她那見到棺材也休想讓她掉一滴淚的千古絕句之一,假不了。
好詩吶!
順安帝揮揮手,讓吳英帶走老使女,就著炭火,捧著手中的長卷,慢騰騰地一首接一首看著。
這廂吳英帶了丁女出去,出了小殿,能說話了,吳英低聲道:“陛下仁慈,您往後可別了。”
再大的情面,也經不住使了,丁大人需得見好就收。
吳公公也是仁慈,便是到這時候了也不忘同僚一場之情,丁女被他扶著進了溫暖的小耳房,待他攙扶著坐到了蓋著褥子的圓凳上,她瞧著老公公的滿頭華髮道:“沒有什麼往後了,您這裡,我也想做個託付,往後那兩個小的,您若是手上還有點餘力,麻煩您幫我幫襯著他們一點,我到了娘娘那裡,到時候會為您美言幾句的。”
吳英聽罷,一愣,接而一怔,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模樣,“幫我美言什麼?”
“說您慈悲,對我們好。”
吳英哂然,連連搖頭不休。
這豈是幾句話就能換過去的,皇宮裡的這對主婢,這一生吶,不知為何,與這皇宮就是格格不入……
皇宮死氣沉沉數十年,何嘗不是不想讓這皇宮有動靜的皇后的手筆。
一夫一妻一世人,民間夫妻尚且難得,又何苦在這波詭雲譎的皇宮大內求那一心一意的真。
“您坐著暖會兒,烤著點火,太孫妃那邊還沒回來,您且等一等。”真鳳凰已死,過去的事隨著她的離去已不能說道,吳英撇過這話道。
“是,謝公公。”丁女如舊矜持,有禮,冷漠。
這廂佩梅將將在丈夫太孫在始央宮落腳的小殿見到衛詡。
他在門口候著她,她一到,便去牽了她的小手,把她帶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