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來,至少能保駱王走到爭儲之位的最後時段。
虎母犬子,他母親是皇城司的百獸之王,偌大一個皇城司三千餘細作嫉她恨她,沒讓她低下過頭,她殺出重圍,以一介女流之身,拼鬥出累累功績,走到了順安帝的面前。
她十幾歲為滅江南門閥,賣身為奴去了世家家裡,數次被打得險此丟掉性命,還因此毀了容,可這也沒阻擋她搜出門閥結黨營私的罪名,幫順安帝結束了江南門閥治理江南的局面。
她十幾歲已不知認輸為何物,受身體拖累將死之即也不認輸,千方百計也要讓順安帝保證他對她的承諾的實行,她讓皇帝對著列祖列宗和皇帝的恩師發了誓,還讓皇帝對著他的江山子民發了誓,還讓他留下了聖旨,順安帝這等絕不允許女子踩到了他頭上的人,也還是依了她。
她像一把鋒芒的刀,閃耀了一生,熠熠生輝,她的兒子,幾句話就嚇得淚流滿面,順安帝一時,竟生出了好笑之情。
他和蔚女的兒子,竟是此等的懦弱。
太子懦弱,皇帝還想得通,太子的膽子,許是在小時的他隨他母親打入冷宮那日就嚇破了,從此往後太子便是裝出強大來,也只是外強中乾,仗著太子的身份虛張聲勢,聲厲內茬,此子外表再是強硬,實則內心還是那個隨母親進了冷宮瑟瑟發抖的小孩。
可駱王,跟隨的是那個幫順安帝謀劃出護國之策的強者,他入世是為來幫皇帝,避世也是為了讓皇帝一個人去做好這件事,而不是在中間與皇帝起嫌隙,讓皇帝花時間來他周旋,浪費寶貴的治國時間,一個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奇人,帶著此子周遊天下,就教出來了這麼個東西。
也不知衛興這些年到底學了什麼。
難怪恩師從不與他通訊,十幾年來,對皇帝詢問他衛興如何之話隻字不回。
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駱王回都城不到一年,還拿著皇帝之前的恩師的名頭結交了不少人,也拿這個名頭,讓人看中他的利用價值。
他左右逢源的能力還是有的。
就學了點這個東西,拿出來想當皇帝,想弒父,他母親在地底下知曉了,想來會為他臉紅。
皇帝圍著他轉了一圈,懲罰兒子,他自是可以懲罰,但也用不到放到百官面前來獻他的家醜。
放出來了,那就得有放出來的樣子。
皇帝在兒子面前站定,施施然朝那跪著不動的百官望去,他道:“平身。”
他聲音不高不低,前排聽到的官員抬頭看他,左相尚書他們見他臉色平靜,皆站了起來。
他們是皇帝的人,自問問心無愧,是以站起來的速度甚是快,可前排還有些人作賊心虛,這廂就算聽到了,他們也不想起來,跪著能讓他們覺得兇險小些,便跪著不動。
他們沒動,身後有些跟他們同樣心思的人也跪著不起,一時之間,皇帝說完“平身”起來的人寥寥無幾。
這廂,左側中段靠邊上的地方,耳朵不好的德和郎悄聲問他身邊的兒子:“陛下是不是說話了?”
“說了。”他兒子也壓著聲音回。
“說什麼了?”
“讓起來。”
“那怎麼不起來?”德和郎一聽,撐著冰涼的地磚就要起。
他年紀大了,一時起不來,便催促兒子道:“你快點起,扶你老爹一把。”
後半段一個人也沒有起,他們父子倆,又要當現眼包了,蘇居甫在心內長嘆一口氣,抬膝扶了他爹,父子倆一同站了起來,在金鑾殿的後半段立起,一時竟鶴立雞群。
德和郎起來一看,居然還有許多人跪著,他不解,見前方還有左相和尚書他們站著,意思是他沒起錯,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他這口氣松得太早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