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總不能跑去再跟兄嫂要罷?
“總有一天,我真會被魏家的人逼死。”賴雲煙提筆寫信,嘴間喃喃自語。
冬雨在門外以為是叫她,忙叫道,“小姐,你叫我?”
“不是,退,退,退,再給我退遠一點,自個兒搬著凳子磕瓜子去,別來煩我。”對著心腹丫環,賴雲煙少了耐性,很是不耐煩地道。
冬雨無奈,就又退到了外屋的門邊,跟守在門口做著針線的杏雨無可奈何地道,“小姐又趕我了。”
“聽見了,喏,矮櫃下有瓜子,去拿罷。”
“哎。”冬雨笑了,輕脆地應了聲,小跑著去床塌上的矮櫃下拿瓜子去了。
杏雨失笑搖搖頭,嘴裡也輕嘆了口氣。
小姐最近不好受,也就能對著她們這些貼心的丫環說幾句急躁話了。
在外,她對誰都得笑。
那廂賴雲煙把討銀錢的信按她的討債風格一筆寫就,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舅父大人,見信安好,雲煙甚是想念你,想來,你接到這封信後也會日夜惦記我的,如此,外甥女的這心便也安下了,想來日後我們之間的惦記是一樣一樣的,這天底下,大概沒有比我們更惦記對方的舅甥了,母親在地底下知曉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怕也是會安慰得緊。
而隨信奉上的,就是她打的四十萬兩銀的欠條。
賴雲煙打賭,她舅父收到這封信後,肯定三日之內無食肉之心,少吃那麼多肉,人都要瘦好幾坨。
舅母大人雙手捧著他的大肥臉,小心肝都不知要多喊多少句。
寫完信,雲煙攜著上次舅舅給她的金豆豆就起程去了京中,點心鋪,飾鋪這種地方逛了好幾處地方,探看得差不多了,又判斷再三,才找了其中一間店面的掌櫃在內屋說了半晌的話,還押了自己差不多同等價值的兩箱珠寶在那,才從跟舅父大人守財奴性子差不多的掌櫃手裡討到了四十萬兩銀子。
其中跟死都不借錢的大掌櫃鬥智鬥勇了近一時辰,最終以撒潑才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她走後,掌櫃的當著自己的兒子就說,“表小姐簡直就是個瘟神,誰家有銀子她都知曉,回頭我們怎麼跟大老爺說?”
掌櫃的兒子,也就是未來的二掌櫃李子青沒有猶豫地回答父親道,“父親不必擔心,依咱們大老爺的聰明才智,是定會從賴家討回來的,你且安心就是。”
掌櫃聽了稍稍舒服了點,但跟隨任金寶多年的秉性難去,還是道,“要是有賴家的人來買咱珍寶閣的珠寶,一律再多半兩銀。”
李子青笑著拱手,“孩兒知曉了。”
“唉。”掌櫃的還是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兩箱珠寶,道,“你隨我去密庫放好吧,這是老太爺親手挑的東西,少一件,大老爺都得少吃兩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