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為夫不對,是我的不是,欣兒莫哭了。”面前是與他同甘共苦的髮妻,自嫁給他來,好日子是從未過上過一日,為他擔驚受怕的日子卻是不少,見她哭得難受,蘇居甫心裡著實是不好過,就是他歷來擅掩飾自己的心中想法,這廂眉目之間也掩不住他心中的黯然自責。
“如妹妹所言,我就聽著,不說話,你們說你們的。”一
見他難受,孔氏比他更不忍他的自責,很快騰出一手來擦掉眼淚,儘量如常說道。
不等蘇居甫多說,這廂常伯樊開了口,“如若是本家那邊對兄長動手了,我也不瞞兄長說,自拜訪蘇承叔那日起,伯樊就動了點不該有的心思,以防著後患,兄長不如聽我細說道來。”
蘇居甫不禁皺眉,朝門口看去。
常伯樊也看了看門,朝他略揚了一下眉峰,蘇居甫見狀欲要起身,卻見妻子把兒子塞到了他懷中已經起身來,“我先去看看奶孃他們睡了沒有。”
幾人等了她一陣,等到她回來,孔氏回來見他們都沒有說話,在等她說話的樣子,她那緊繃的臉孔不由松馳了一些下來,“都睡著了。”
就是隔牆無耳,常伯樊說話的聲音也輕了,輕到窗外呼嘯的風聲都蓋過了他的聲音,“不知兄長有沒有派人去查過本家正在修的園子的事?”
蘇居甫看著他緩緩搖頭,自然沒有,這才幾日?
“我差人去查了,正好查出一事來。”
蘇居甫看了他一眼。
“蘇家園子不遠五里的地方,今年九月的時候起了一座燒磚的窯窖,那燒磚的粘土,正好與蘇家修園子那處的土質一模一樣。”
“你言下之意是,那粘土是自他們家園子底下挖出來的?”蘇居甫皺著眉頭看著常伯樊道:“這種是要真憑實據的,可由不得人信口雌黃,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不是臨蘇那等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我若是沒真憑實據,伯樊能跟您張這個口?”常伯樊近身,看著桌上舅兄喝過的那盞酒樽道:“我的人此時正在地底下給蘇家人挖園子,不知兄長,這個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蘇居甫啞口無言,半晌後方蹙眉道:“這個,怎麼用?”
他似是在問常伯樊,又似是自言自語。
常伯樊這拿出了主意,也沒有讓舅兄接下半部分主意的意思。他現如今的處境,無一不是他險中求來的,比起舅兄這思前想後凡事力求穩妥的性子來,常當家更擅長以動治動,在別人堵死他的路前,先拿住了別人動不了他的那條命根子,凡事先人一步,這方是他的求生之道。是以還在蘇居甫思索怎麼拿這事治住本家這廂時,常伯樊僅看了身邊苑娘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便回過頭與舅兄道:“既然岳父大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對您的,岳父大人這些年也沒少受本家那邊的輕慢,何不如這次讓蘇家本家借假修園真修墓暗渡陳倉之事大白於天下?他們那邊有了自家的事,想來就沒空管兄長您的事了,兄長您說可是?”
常伯樊這人無論談吐還是舉止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不過,他走出去比起這京裡無論哪家的王公貴族來皆毫不遜色,蘇居甫就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銅臭氣,也只當他為身世所迫不得已如此,可他無論怎麼想都沒想到,他這妹夫竟是如此猖狂之輩。
蘇大公子一時竟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0
第218章
常伯樊這話著實大逆不道,但在蘇苑娘聽來,兄長上世都能因護國公府倒下而狂喜,這世想來也不在乎本家出事。
“哥哥……”她正要說話之際,手上瞬時一緊,常伯樊又捏了她一下,止住了她的話。
蘇苑妨朝他望去,只聽他又說道:“不過如若蘇家出了事,兄長倒是容易受他們牽連。”
“我是在乎這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