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便再也不去了。
這時已是十月,入了冬,天氣是真正冷了起來,在這個初冬,崔平林的長子崔睦奇被宰。
這時的魏府已進入了嚴冬,魏崔氏大病一場起來後,面目變得冷酷。
賴雲煙聽人來報,魏崔氏對魏景仲說,她一生在魏府做低伏小,為他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那苦勞,現孃家外甥已斬,只希魏家能把她剩下的那兩個孤苦伶仃的外甥接住府中。
其實沒有什麼孤苦伶仃,那兩子有父有母,不過不在京中罷了,但魏母這樣說,而那兩子在外日子現在也頗為艱難,魏景仲便應允了她之意,讓崔家的二子三子崔睦光崔睦興進府。
崔家前世只有睦光,並無睦興,賴雲煙只知睦光是腦袋不靈光的人,又眼高手低,起不了多少風浪,而睦興聽探子來說,倒是聰明得很,不過十歲,就知為兄長在外的魯莽猖狂道歉了。
崔家二子重新進府,魏母叫了賴雲煙去,說任憑她的意思,安排他們住在何處。
“這等事媳婦不知,容媳婦問問夫君之意。”魏母不笑,賴雲煙也省了那些假笑。
“也好。”魏母眉眼不展,對她那站在屏風外的兩個外甥道,“都去歇息罷。”
“是,多謝舅母,多謝大表嫂。”
他們走後,屏風被撤了下去,魏母看了她那頭戴白潔玉釵,身穿淡藍薄襖衣的大媳一眼,先是慢騰騰地喝了口茶,隨後道,“他們是要進書院讀書的,跟瑾泓說一聲罷,與世朝安排得近一點。”
“再近,那就是媳婦的院子了。”賴雲煙抬眼看向魏母,“母親何意?”
魏母眉目不驚,“這等話是你一個當長媳的能說得出口的?”
“問都問不得?”
“世朝大了,”魏母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成天在後院跟丫環婆子呆一塊,能有什麼出息?”
魏景仲把世朝常帶在身邊不說,魏崔氏這是想把她兒子乾脆與她隔開了?賴雲煙挑了挑眉,微微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而不語,魏母的眼越發地陰沉起來,“孩子大了,該放手了,賴氏,像我這個老婆子,不也把兒子給了你麼?”
“您這話說的,媳婦一點也不懂,您的兒子現在不還是您的兒子嗎?”賴雲煙也不想跟她再耍嘴皮子,說了這話後,就起身告退。
“媳婦有事,就且退下了。”
魏崔氏沒有遲疑,略一點頭,等她走後,她看著賴雲煙桌邊那碗沒動過一口的茶,無聲地哼了一聲。
這戒心,還真是配得上她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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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魏瑾泓突被參,有人搜查了證據指他貪了一批金帛。
人證,物證皆有。
人證是魏姓採買下面採辦什物的下官,他咬死了那批金帛是魏大人親自吩咐他讓他送到魏家莊子上去的,隨後以血寫下血書,自盡而亡。
而魏家的莊子裡,留著一庫的金帛,這是充入後宮以備過年之物,現其中有小半就進了魏家庫房。
此事一出,全朝譁然。
這事引得魏家的七老太爺急帶魏瑾榮進了魏府,與魏景仲商量對策。
賴震嚴也被請了過來。
這時,魏瑾泓的好人緣也起了用場,楚子青在朝力撐他,為他說話,連司仁都出來說了兩句此事尚待查證的話。
元辰帝趨機便把事壓了下來,囑了刑部親查。
這事起來之時,魏家也不太平,魏母跟來往的不少族人說了魏世朝還住在母親院子裡的事,說他年紀不小了,有些人家中的孩子七歲已經獨居一院了。
這事說得太開,傳到了魏景仲的耳朵裡,便讓魏世朝正式搬到了他的前院去了。
魏世朝不聲不響,任由大人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