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隨祖父去拜訪友人,在那友人家中見著了隨舅父來的表兄,兩表兄弟私下私語時,他朝兄長道,“孃親說京中這幢幢宅子都是牢籠,弟現深以為然。”
賴煦陽聽後微微一笑,看著表弟清澈的眼睛道,“你想想你曾去過那麼多地方,為兄還沒去過呢,想想它們,你就會好受得多。”
當晚,魏世朝就跟祖父說了一晚上他曾見過的遼闊大地,第二日,魏瑾泓就被參本,貪帛之事不出一日,傳遍朝野。
元辰帝下令徹查後,魏瑾泓被禁了少府之職,留於魏府之中。
賴震嚴被請進了魏府,先去了魏家七老太爺那裡拜見過後,就推託了一陣,來了妹妹處。
“你是何意?”一進門,待確定可以說話後,賴震嚴箭指中心。
“沒查清是誰出的手,誰之意,便不能幫。”賴雲煙很直接道。
黃閣老那邊根本沒透出一點訊息出來。
“這人?”賴震嚴寫了個“太”字。
“妹妹這次完全不知情。”這次,賴雲煙也是事情完全一點不知情。
這事,對方辦了個密不透風。
“為他說情的人挺多。”
“您也說,別人說幾句,您也說幾句。”說歸說,做不做,要看情形。
誰知道這事背後是誰之意。
這是有人要斷皇帝的臂膀,要斷皇帝的路,一出手就是要把魏瑾泓一舉搞定,這人的身份,這種能力,哪怕是比黃閣老都差不了多少。
“那就如此。”賴震嚴起了身。
“哥哥,”賴雲煙隨著他起了身,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語道,“漂亮話可以多說,尤其是當著魏老爺,但做不做,您心中拿主意就是。”
“是宮中之人?”賴震嚴突然又道。
賴雲煙平靜地看著好似心中突然有了數的兄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對,你說的……”賴震嚴搖搖頭,不再接著說下去,快步帶著心腹之人離開。
他走後,冬雨快步進了門,在賴雲煙耳邊輕道,“按您所說的,都安排好了。”
賴雲煙扶著桌子坐下了椅子,輕輕地點了下頭。
“您說,這次大公子會不會有事?”冬雨忍不住問。
“誰知道。”賴雲煙自嘲地笑了笑。
她與魏瑾泓自詡都是聰明人,又比旁人多了一世,皆以為比誰都能明瞭這朝局的變化。
可這臨空完全讓她摸不著的一棍子,徹底把她打醒,現在的時局與前世如今天的局面,已經截然不同了,他們也不是那個盡掌朝局的人。
“您不想跟他說?”冬雨又道。
這時,賴雲煙立馬朝冬雨看過去,一字一句地道,“這事,你一點口風都不能漏。”
他的死活關她什麼事,她的後路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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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冬雨上前一步,臉上有些著急,“這事要是小公子知道了……”
“知道了會恨我?”賴雲煙笑了笑,眼睛裡全是悲哀,“要是恨,那就只能讓他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