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是倒黴催的,兩世他都想把她用作同一個用途。
賴雲煙這裡想得很實際,那就是任魏大人怎麼弄,能做的她就做,到了不能做的時候,她這裡備好後路撒腿跑回窩就是。
現在不比當年,兄長已經起勢,是有實權的吏部侍郎,蘇旦遠也是升至了御史大夫,看樣子是隻要不換皇帝他這位置就得站到他告老還鄉那天,且不說家中那邊勢力已夠,她這邊還沒讓自己“好”起來,到時候裝病裝到死也是可行的。
但很顯然魏瑾泓也不是個傻的,先拿兒子牽住了她,現在只要她一不對勁,他那邊就來深情攻勢,她要是有時喘不過氣來,得找大夫扎針,他甚至徹夜守候她,還令人把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讓人都道他對她情深意重得很。
她這一邊允他納妾,他那邊公務繁忙還連夜衣不解帶照顧她,這外面就把他們傳成世上僅有的神仙眷侶了,把原本屬於遠在他鄉的岑南王夫婦的名聲都給搶了。
就這勢態,賴雲煙估計她要是現在跑回賴家去,她跟收留她的賴家都得被口水淹死。
所以經過幾回暗中交手,賴雲煙覺得魏大人陰險狡炸的功力因為完全不要臉,明顯要比上世更勝一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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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家送冰,被魏瑾泓推了回去,如此他每天清晨去上朝之前,總要招領大管家前來吩咐一道修青院院中的事。
到了宮中,下完朝去御書房等候議事的路中,他也會與同僚聊起家中病妻的事,言語中也是憂慮不已,嘴邊溫笑往往也會全然褪去,眼中全是沉重。
這天賴震嚴與他同去過一道後,仔細看過他神色,回去就與娘子炸舌道,“妹妹說他最會裝,比她還更勝,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她此話是何意,你可沒看到,我看他說起妹妹的那臉,就好像我妹妹一個不行,他就要垮了一樣。”
蘇明芙好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曉是假的?在大漠那時,他對雲煙已是頂頂好了。”
“這怎是真的?”賴震嚴不以為然地道,“我這麼歡喜你,你病了我心裡跟被刀子割一樣疼,一生也只會只有你一個妻子,但你要是哪天去了,我也不會垮,國事,家事我都還要顧好,哪還顧得及去垮。”
“那因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便是天都掉下來了也弄不垮你,別的人怎及得上你。”蘇明芙把他的手臂抱到懷中,頭靠著他的肩,把別的人都嫌棄完後,嘴間淡淡地道,“我捨不得你,定要你走了我才走,我得活到長命百歲。”
賴震嚴點頭,順著妻子的話意很是自然地接話道,“那你多比我活兩年,替我多顧著妹妹兩年。”
蘇明芙聞言咬嘴笑,用手輕輕地捶了他兩下。
真是不解風情。
賴震嚴也笑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指弄開,五指交纏後才道,“我走了你就跟著我走罷,我怕別人護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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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底,天氣更是越發炎熱,朝中也是因立後之事動盪不已。
遠辰帝原來的元配皇子妃早逝,登基那日他並未封后,現下四年都過去了,朝中以太師為首,都在逼他立後。
遠辰帝也是個扛得住的皇帝,上世他硬是扛了十年,立了太子才立皇后,這世賴雲煙估計他也是按這節奏來怕是不行了,今世不比上世,遠辰帝這次的上位比上世有點像撿便宜般得來的帝位要艱難得多了。
這世他用得的人多,欠的人情也多,想躲乾淨?那是沒門的事。
那些提著腦袋幫他謀帝位的人,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就是嫌煩想把一個個都收拾了,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這不,在天氣最炎熱,人心最浮躁的時候,這些個老臣子仗著自個兒的身份,一個一個往宮中去逼皇帝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