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個老臣,那叫一個老奸巨滑,皇帝跟他們打哈哈,他們就乾脆一跪一磕頭,當場就暈給皇帝老子看。
他們也不死乾淨了,他們就是暈,捨不得死。
這個暈完換下一個暈。
賴雲煙聽道宮中又暈了一個老王爺後,很是為遠辰帝拘了一把同情的汗,這皇帝爺過得也是不輕鬆,這才登位幾年啊,啥鴻圖大願都沒展開,就光為著這些個想操縱他的老臣忙得團團轉了。
先太子還沒死不算,這些給他找麻煩的老臣子這次暈了,隔斷時日,下次又哆哆嗦嗦地又來暈給他看,賴雲煙一想皇帝過的那日子,也是樂得很。
這得抱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這氣才喘得順啊。
她這裡在隔岸觀火,魏瑾泓卻是皇帝近臣,又跟皇帝有那些多不可言說的事情打底,皇帝一不痛快了,就傳他進宮商量事情,這日日夜夜的,耗在宮中的時辰就要較以往多了。
他不太進家門,魏世朝在這今天早起跟父親一道用早膳之際很是奇怪地問他,“爹爹你昨夜是不是又進宮了?是上完早朝才回來的罷?”
賴雲煙聽了清咳了一聲,魏世朝聽到,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叮囑道,“喝慢一點,誰催著你了?”
說罷,拿過她手中的勺,喂她喝了兩口,這才作罷。
魏瑾泓冷眼看著小兒的那作態,不聲不響地悶喝了一口粥。
“又有臣子暈在皇帝陛下的華極殿裡頭了?”魏世朝回過頭又是問。
這話一說,把賴雲煙逗得差點又笑得咳出聲來。
她這孩兒,可真是個萬事通,啥都曉得。
魏瑾泓聞言瞪了小兒一眼。
他放肆她養兒,養了這麼多,終是養出了這麼讓他又怒又恨,卻又真是讓他萬般歡喜的孩子出來了。
又想及小兒無論他回來得多晚,都會讓下僕叫醒過來與他請安的事,魏瑾泓這怒臉也是擺不出來,只能淡道,“朝中之事,不是你一小兒能管的。”
“孩兒不想管,”魏世朝聞言頗為嚴肅地搖搖頭,“只是您不能再這麼操勞下去了,要是您都病了,孩兒又是照顧孃親,又要照顧您,到時怕是會荒廢學業,到時無心學問,即便無才能為朝廷效力,且又無才學掙銀兩與孃親買首飾戴,才那叫一個……”
“閉嘴。”見小兒那嘴一張,便要滔滔不絕地說下去,魏瑾泓終是把筷子一放,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孩兒遵令。”魏世朝被吼,並不傷心,雙手一揖,就又挑了個包子,把薄皮小心地用筷子撕了下來,放到孃親碗裡,他則把餡放到了自己嘴裡。
吃了兩個,見父親看他,他也不忍心只自己一個人吃肉,就又另挑一個,把孃親愛吃的皮撕好了放到她碗中,把餡送到了魏瑾泓的嘴邊,“那您也吃一個?”
魏瑾泓這時哪忍心拒絕,嘴一張,就把餡含了進去,先前對兒子那微有點不大不小的不滿也就忽略了過去。
罷,這算得了什麼?兒子還是與他親膩,也並不是只認他娘一人,他是他魏家兒,他不能對他比她對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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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皇帝老召魏瑾泓進宮,那是去找安慰的還是商量對策,有的是人都這麼猜。
外面都這樣傳,賴雲煙跟人面露的也是這麼個意思,但心中到底都是對此很不以為然。
這皇帝臣子都不是什麼好鳥,哪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賴雲煙也不知道這兩個老奸巨滑的人在商量什麼事情,心中存著謹戒,但到底這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只能等著他們把事情發作出來才知道真相了。
至於家中會不會為此而有兇險的事,她目前還是不太擔心的,這一過去就是近十年了,兄長已不再是當初她轉世時的那個兄長,他現下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