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了一點,“他們會有對策,你不要太操心。”
她雖厭之魏瑾泓魏瑾榮他們,但也不得不承認,但他們維護族人之心她是有些佩服的。
整個西地,便是皇族的人算下來,也沒有魏家保全的族人多。
魏家三千死士中,魏家五支人馬中出了兩千五百個人,他們把族人當死士訓,結果不只是一出事就會遭到他們的全力反擊,而且只要這些人有幾個人活了下來,魏家就不會真正的斷根。
也是在這樣一群人裡,她那被精心帶大的親生孩子就像一隻孱弱的小雞,不值一提,何德何能帶領他們。
就在他們幾句話之間,外面一道雷劈了下來,那動靜就好像天在這刻都破了……
屋內一片死寂。
緊接著,這種毀天滅地的動靜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等到地停天靜,屋內這幾個大宣國最為精怪的老人一個個臉色黑裡透著青,無一人是鎮定的。
便是賴雲煙這等經過兩世的人,也是把手心掐破了血,才把氣息穩住。
魏瑾榮與魏瑾允先於屋內人回過神,他們相視一眼,就看向了賴雲煙。
賴雲煙深吸了一口氣,支著椅臂坐直了一點,抓了兩片參片含嘴裡嚼碎了才對門外喊,“師父們有訊息沒有?”
不多時,魏家一個小輩全身溼透跑過來報,“文師父他們說,他們暫料不準,還請大夫人恕罪。”
“料不準?”賴雲煙一咬牙,做了決定,“再過半刻,你們出去主持大局。”
她看向魏瑾榮他們,“瑾榮瑾瑜務必接管好山中之事,讓榮夫人允夫人顧好族中內眷,吩咐下去,從今天起,見她們如見我,所有命令都需遵從,不許違逆,瑾允,你現在帶人出去,接應族人。”
“是。”屋內魏家人齊齊道了一聲是。
這聲喊得響亮,總算讓一片死寂的屋子多了點生氣。
等過半刻,一個比一個走得急地出去了,等他們全出去後,賴雲煙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進來的任小銅說,“雖說子伯候不是尋常之人,但到底年紀小,我在這裡也出不了什麼事,你現在帶人出去幫幫他。”
“不行,大哥說了,我不能離你左右。”任小銅當即拒絕。
“去吧,”賴雲煙慈愛地看著他,“姐姐出了不事,現在他們還得靠著我一些呢,他們不會讓我出事,去幫一下子伯候,就當是幫姐姐。”
雖說是她欠了子伯候一次,但也是為著讓他救她兒子欠的。
“子伯候不是池中之物,活著對你我都好。”見任小銅不為所動,賴雲煙只得把話說得更明白了點。
任小銅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應了賴雲煙的話,留下兩個最為厲害的守著她,他帶了剩下的任家死士去找子伯候。
等魏瑾允與任小銅一走,整個守陣山就剩個空殼子了,要是強兵來犯,頂不住半刻。
但這等說不定下一刻就天崩地裂的時候,怕是誰也沒有那個膽敢前來,怕只有魏家這一族人,敢於這等時候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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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魏世宇帶走的那一千死士,魏家所有兵力出去,加之賴任兩家的兵力,在兩天後,這些人帶著糧食出現在了守陣山下。
但在一片經過浩劫,無路可走,被泥水淹埋的情形裡,沒有一人歡呼。
魏家留下的近千的老幼婦孺在山上看著他們被泥土汙垢掩住看不清面目的親人,看著他們揹著包袱踩過沒足的水泥一步一步往上走,眾人皆安靜地掉著眼淚,無一人哭出聲來。
有人為了多背糧食,把身上衣裳解了下來包糧食,於是皆多漢子皆打了赤膊,在冷雨中,他們沾了泥土的身體就像泥人,邁出的步子再艱難無比,他們也像個打不死的兵士一樣向著這高山中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