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米,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抽我自己。”
“……噗呲。”他沒忍住笑出聲來,究竟怎麼會有人可愛到拿自己威脅人啊?
恍然間記憶深處有個稚嫩的女聲響起。
穿公主裙的小女孩站在花牆下,仰著頭認真地在和母親討價還價。
女孩子還很小,不到成年人半腰的高度,耳垂的鑽石折射著陽光,璀璨耀眼。
同樣的篤定,“阿姨真的不要再罵陸哥哥了,否則、否則我就要哭給你看了。”
陸離錚用手掌去擋刺眼的日光,又揮了下,打碎舊日的殘片,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想起聞越蘊來。
明明已經有許多年沒再同那位青梅有過正常、友好的接觸了。
“你笑什麼?”鍾淺夕被尋旎的隱瞞氣得不清,又精準的分辨出這聲笑來自於陸離錚,蹙眉質問道。
陸離錚挪開手掌,正對上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女孩子瓊鼻泛粉,看得出是真為了朋友憂心呢。
在那雙靈動的狐狸眼裡找到散漫的自己,陸離錚滿意地扣住伶仃腕骨。
低頭就著鍾淺夕的手,咬上沒有成功餵給尋旎的半邊無花果。
清甜在唇齒間四溢,他揚頭,舔著唇角,漫不經心地誇,“真甜。”
作者有話說:
[1]周總理
本文部分運動會口號來自於網路。
、煙霞(雙更)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為了給到全能多專案選手足夠的休息時間, 賽程是男生一組、女生一組,高一到高三分開比。
四百米、八百米結束後,會場內穿插著開始跳高、鉛球這類技術性的專案, 接續的是4x4的接力賽。
季舒白看完林致遠的四百米比賽就先抱著相機回觀眾臺了,還沒上來就發現後排氣氛不對勁, 再看看平時熱衷加油的尋旎病怏怏的,當即明白過來。一步跨三個臺階上來, 啟口頭一句就是,“等下我來替你跑五千。”
“你替個錘子你替。”鍾淺夕鎖眉打斷她, “你運動鞋在櫃子裡嗎?借我穿, 我來替她跑。”
季舒白梗著脖子爭辯道, “我月經今天最後一天了,可以的。”
鍾淺夕揉著太陽穴,無比暴躁的反問, “你也知道是最後一天,又不是根本沒來, 我說了我來就我來,你跟尋旎一起給我坐這兒。”
她極少有這樣不容置疑的時刻, 周遭溢位的氣場撕碎平素的恬淡溫軟外殼。
陸離錚後腦枕著冰冷的牆壁去看她, 少女站得很直, 裙角在微風裡輕擺, 這邊並不被陽光眷顧,可那雙漂亮的眸裡有碎星閃爍。
“我讓你坐下。”鍾淺夕深呼吸,按著季舒白的肩頭向下壓。
季舒白無奈說, “不是, 讓你跑, 可我得去給你拿運動鞋吧, 我櫃子鑰匙扔在教室裡啊。”
“……”鍾淺夕怔然,輕笑答,“也對哦。”
尋旎不再遮掩自己的痛處,整個人抱膝蜷縮起來,指著自己的包,“運動服穿我的吧。”
附中的夏季校服是襯衫配製服裙,對鞋襪沒有硬性要求,女孩們為了美觀會選擇小皮鞋搭配,等體育課再換舒適的運動服和鞋子。
鍾淺夕是那種逢體育課直接穿運動鞋來的人,沒在學校特地備著,好在她和季舒白的鞋碼相同,拼拼湊湊能整出套合適長跑的裝備來。
她抱著尋旎的包和季舒白下去,同老錢說明五千米需要換人的事情。
老錢正拿著摺扇給運動健將們扇風,手沒停,打量了下鍾淺夕瘦弱的體格,憂心忡忡講,“換人可以,但重在參與就行,跑不完五千米不丟人,你們的主業是學習,這種長跑就該交給專業的人拿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