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咱們不帶這麼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的吧?”徐鳴灝剛跑完男子一千米,氣喘如牛,“尋旎生病了啊?”
“……”前排的坐著的同學們看傻子似得望向他,眼神同情。
徐鳴灝說話不過腦子,迅速反應過來,猛地起身,“那我去幫她打點兒熱水吧。”
季舒白晃手裡的保溫杯示意。
林致遠扯著班服下襬拉住徐鳴灝,“行了,閉嘴坐下。”
她倆剛出教學樓踏進操場的範圍內,就陸離錚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精準的定位了鍾淺夕。
尋旎今天拿的運動服相當可愛,鵝黃色的短t速乾衣和同色系帶短褲,顯白且扎眼,像是朵明豔的小雛菊,很難被忽略。
長髮從披肩被挽成了高馬尾,小小的一隻,有說有笑,悠然朝班級坐席渡步,全然不為即將到來的五千米憂心。
路過中間比跳繩的區域時還停步給班裡同學加了會兒油。
鍾淺夕是真沒什麼心理壓力的,如果說一千米還是搏一搏出奇跡的話,那五千米就是大家平淡無奇湊全人就行了。
她準備跑兩圈走兩圈隨便搞一搞,總不能真有誰在乎她五千米成績吧?
不會吧、不會吧?
陸離錚抽完煙回來,正趕上號碼牌被送到班級,快要開始了。
鍾淺夕柔軟度極好,不費吹灰地下腰拉伸,手掌在觸到地面前收回,注意到壓在眼前的陰影抬眸,對上陸離錚黑曜石般的鳳眼,梨渦淺淡。
“張嘴。”陸離錚清冽喚。
鍾淺夕聽話的張開嘴,被塞進來個塊狀物體,溫度高,有點兒化掉了,絲滑的巧克力在口腔裡蔓延,她嗅到了淡淡的尼古丁氣味,不知道這人剛剛到底是順便抽菸,還是順便買巧克力去了。
“謝謝。”她含混不清的道謝,就又被餵了一小塊兒進來。
陸離錚挑眉,“不用謝。”
尋旎不知何時換坐到了第一排,喇叭就抱在懷裡。
季舒白左手拎礦泉水瓶,右手舉手持電風扇,脖子上還掛著相機,後備充足。
老錢還在絮絮叨叨的唸經,“一定量力而為啊,你要不要再壓個腿?”
“沒事老師。”鍾淺夕把1號號碼牌背好,粲然一笑,“我對自己根本沒有要求。”
謝薇做著加油打氣的手勢,反向鼓舞說,“那就對了!”
在她往候場區走之前,尋旎抄起喇叭,氣若游絲的喊,“開擺吧,我淺!”
幫她把僅剩的努力之路都給堵死了。
鹹魚的準備相當充分。
但當鍾淺夕簽完名,在進場前熱身的時候,就發現。
去他媽的,全白準備了。
附中塑膠跑道四百米一圈,五千米十二圈半,挺要命的距離。
會來跑這玩意的無非兩種人:一是耳根子軟好說話為班級湊數的;二是標準體育生,日常就練這玩意,這是人家的大主場,秀的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