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瞧他爽快,自也步入正題:“你的條件是什麼?”
夜寧聞言神情微舒:“若是晉王您能成事,掌權之日還請賜在下南境兵權。南寧侯亡故,陛下便派遣了屯騎校尉上官沐前去督軍,但南境始終需要一方諸侯才可保無虞。”
晉王不置可否,食指在杯沿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著:“那你能給我什麼?”
這才是重點,同等的籌碼對應同等的報酬。
想要一方諸侯,主掌南境兵馬,何等的地位。
這夜寧既然獅子大開口,便一定會有這般開口的底氣。
夜寧笑道:“我用一個訊息換晉王信任,也算是為我們的合作拿出我的誠意。”
說罷,他拿出了一封血書。
江蘺雖然不願意寫,但割他的血再找人仿寫自是簡單,畢竟是指手,字跡相仿便可,又是如此重大的秘密,知道的人本來就少,更不會懷疑這血書的真假。
即便之後,這血書流轉到了陛下手中,也會因記起江蘺與沈家的貪墨勾當而懷疑到沈確頭上。
沈確送女入宮,表面討好皇上,可誰人不知,他可是太后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又被貪墨一案拉下馬,對皇上肯定心存怨恨,如此一來,動機也就有了。
夜寧連背鍋的人都選好了,故而不怕將這件事揭露。
晉王雙目圓瞪,有些不可置信:“護國公謝霆居然是皇上所害?”
夜寧故作神秘,將食指放在唇前低語:“此乃關乎性命的大事,是昔日掌正大人江蘺赴死前親自留給在下的,如今交予王爺,便是誠意。”
晉王神色嚴肅,眼裡結霜:“好啊,好啊,我這個好侄兒可當真是藏得夠深的,我還以為他不過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身為君王,唯唯諾諾謹小慎微,倒不知道他背地裡竟還有這等謀劃。”
之前,他總覺得是謝南汐進京都才引發了這麼多的事端,故而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心中也是多有不滿。
怨她不顧及夫家的榮光,一心只為了什麼所謂的公正清明,年輕不懂事,才惹出這麼多的禍端,也讓朝中的擁皇黨有機會反擊,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
如今想來,恐怕謝南汐也被矇在鼓裡,被陛下當做一顆棋子擺佈。
他竟有這般的心機和城府。
還真是小瞧了啊...
捏緊了那血書,晉王呼吸一滯,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交鋒驚得他脊背一涼,若不是今日這夜寧投誠,恐怕他還真的以為自己要做的便是教管謝南汐而已。
殊不知,這位陛下,早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張開了血口獠牙,前方所行滿是陷阱,一個不慎,便會掉進去。
夜寧推了一杯新沏的茶到他的面前。
晉王這次並未推卻,而是舉起杯來飲盡,如此,便是交易談妥。
“既然你給了誠意,那我必然也不能小氣,這南境一事,我自當放在心上,一月為期,便可空出軍中首將之位,送與你推個傀儡上去。以後,便可由此人替你征戰立下軍功,待來日事成,拜相封侯的功績便都算在你的名下。”
夜寧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上書二字“寧燁。”
晉王笑道:“夜寧,寧燁,哈哈哈哈,果然是好名字啊。”
夜寧拍了拍自己的腿,眼神深邃幽暗,極為陰冷地道:“王爺有所不知,其實夜寧此生最想做的便是能拍馬上陣殺敵,保衛一方領土,可惜...可惜只能假借他人之力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夜寧心中實在是恨啊。”
這個問題,晉王本也會開口問。
他與皇上不死不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這個夜寧突然前來投誠也很是可疑。
只不過自己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