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如何開口,便見對方滿臉怨恨,對於皇上的仇看起來比自己少不了一分。
不禁好奇開口:“我瞧夜公子年紀如此輕便能在血滴子中身居要職,可想是陛下信重,因何緣故...”
夜寧知道,這老狐狸哪有那麼容易放下戒心。
他略微將身子朝後一仰,看了看那窗外,十分沉重地嘆了口氣。
晉王順著他的目光,也落到了那棵柳樹之上,一時之間,便有些不解,但見夜寧眼眶泛紅,似乎有著極大的痛苦,他只得耐著性子洗耳恭聽。
“王爺可知,昔日舊掌正大人對我的提拔與信任,於我而言有多麼的重要,因他的緣故,我才得以接手這些事情,掌正對我的照拂,我此生不忘。他常對我說‘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故而夜某最愛柳樹。”
晉王不解,這句話如何還能用來謹省他人?
實在忍不下去故而蹙眉問道:“此句不是贊春日抽柳之美景嗎?”
夜寧悲痛頷首:“掌正大人是要我似春日柳樹般有勃然生機,他對我的期望實在是大。”
晉王暗緋:這江蘺看來也是個會三兩句詩便急著教育下屬的草莽,倒是這夜寧,對他實在忠心耿耿,對他給的教誨一直謹記於心。
“江蘺留下血書託付於你,恐怕也是對你期望甚高。”
夜寧抬起衣袖,拂去眼尾似有非有的晶瑩淚花:“當今陛下生性多疑,他因如今那位掌正的誣告便設計殺了江掌正,我的這雙腿,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毀掉的。我努力活到如今,就是為了能有一日光明長大立於馬背之上,卻此生無望,叫我怎能不恨。而今血滴子的那位掌正與我更是不睦已久,這些事情,若是晉王在血滴子中有眼線的話必也能知曉。”
晉王連忙擺手:“本王可沒有要插手血滴子行事的打算,還請夜公子不要多慮。”
他哪是那種一見信便會前來的草包,自然也是派了人去探查的。
只不過同夜寧說的不錯,傳言之中,這正副二位掌正向來不合。
雖不知如今這位掌正是誰,但那人是皇上親手提拔的人,恐怕確實不能為自己所用。
而這二人曾在小巷內爭鬥,場面並不光彩。
如此看來,確實不睦已久,這樣的對家上了臺,這夜寧一時心慌想給自己找條新的出路也就說的過去了。
晉王唇角微微上揚,自己皇位上的好侄兒,還真是白白給自己送來了一個好助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