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湊近了身子小聲道:“妹妹再等等,我引了一個醉酒的官人前去,恐怕還需得一小會兒,待那二人情濃意亂之時,妹妹你再前去捉姦即可。”
說罷,親暱地就要去撫蘇磬音的手。
卻見對方尷尬一愣,趕緊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轉而又恐江綰一看出自己的嫌棄,故而捧了就近的茶就抿了一口。
挑了眉,江綰一翻過手背來,低睨著仔細看著自己那剛染了醉霞的指甲。
這些高門大戶的小姐們,哪個不嫌棄她們髒。
如今要用自己,故而只裝著一副姐姐長妹妹短的做派來。
真是可笑得緊啊。
蘇磬音下意識嫌棄地收回了手,本就在情理之中。
她害怕自己沾染上她們的氣味,卻又不想在未成事之前翻了臉,只得借喝茶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江綰一是上任花魁,對這種官家小姐的心思,她拿捏得很好。
又等了一會兒,蘇磬音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她覺得自己渾身燥熱,氣血上湧,想立刻就讓那謝南汐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好姐姐,那頭是不是該成事了,咱們可得趕過去,莫失了這場好戲。”
江綰一將自己的指甲翻來覆去地看,卻是一點也不著急了,嘆了口氣:“妹妹啊,姐姐也是被逼無奈,你可不能怪我呀。”
蘇磬音聽得這話,眉頭便是一皺,接著忽然想到了什麼,驚恐萬分地起身,手一揚打翻了桌上的那茶水。
她用啐了毒似的眼神盯著江綰一,但身體還是感到了一陣疲軟,手拽著桌布無力地跌落。
被江綰一一把扶住:“我的好妹妹,姐姐來扶你一把。”
說罷,將自己的手就緊緊地抓住了蘇磬音的手腕。
她不是不想被碰到嗎…
手一用力,五指上的豔麗蔻丹都要嵌入蘇磬音的肉裡。
她額頭冒出虛汗,想要掙脫卻渾身乏力,想要大喊,只化作喉中的暗啞。
江綰一沒有騙她,這個藥,確實是這一行當最為厲害的一味了。
她已然半昏半醒,被江綰一扶到了床榻之上,又扯掉了她頭上那小廝的帽子,青絲如瀑,貼在她潮紅的臉上倒是添了分勾人的嫵媚。
江綰一憐香惜玉般摸了摸她細膩的臉頰。
如此年輕的肉體,曾幾何時,她自己也如花朵一般嬌嫩。
只可惜,歲月匆匆無情流逝,特別是在這處的女人。
時光的印記總是更加的清晰。
江綰一一笑,伸手便要再去解開蘇磬音脖頸處的兩顆釦子,卻被一下子拽住了手。
床榻上的人哀求著:“姐姐,我有錢,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江綰一滿臉可惜地看著蘇磬音,再一點點掰開了她的手。
一邊給她解著釦子,一邊嘆氣:“妹妹如今這副模樣,別說是那些公子了,便是姐姐我,也想好好憐惜一番呢。”
不再去顧那榻上的人,她半闔了門,腰肢招展著迎面撞見了要下樓去的沈言。
沈言是沈確的庶子,在這攬仙宿裡的名聲實在惡劣至極。
他平日裡放縱又不知檢點,身體不好還偏偏愛玩花樣,讓攬仙宿的姐妹們無不避之唯恐不及。
這人生得大腹便便,一身赤金翠曼長袍富貴無方,那肥胖臃腫的腰間繫著一條黃金玉帶,玉帶之上,別了把玉把馬鞭。
江綰一是上任的花魁,身為花魁娘子,除了頭晚的恩客,平日裡皆有自己可選的權利,故而這沈言再三懇求,依舊未能得這美人一回青睞。
如今...
這人居然送上門來了。
搓了搓肥胖的手指,他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