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對坐的少女捧著手機笑靨如花。
鍾淺夕往他身邊挪,指尖停在螢幕上應長樂那裡,似是而非的誇讚,“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應該是個特別可愛的女孩子,在為她高興啊。”
陸離錚瞅著他表妹的名字嘆了口氣,“是很好聽,有人幫她後改的,你如果知道她以前叫什麼可能就不會誇了,應長樂也不可愛,冷豔臉美人而已。”
“認識啊?”鍾淺夕明知故問地逗他。
陸離錚點頭,“是很熟,人長這樣。”
他解鎖手機,開啟曲楚的朋友圈,不用下拉,就是應長樂的新年九宮格,絳紫色小旗袍搭斗篷,瀲灩桃花眼都蓋不住神色淡然。
“這是她男朋友的朋友圈?”鍾淺夕小心翼翼地發問,曲楚她認識的,她離開那會兒好像還跟應長樂全無交集。
“不是。”陸離錚思忖著回,“他們之間是個很長的故事,你可以理解為看不下去女孩子過得不開心,所以扛下許多壓力接到自己身邊照顧的故事,她以前叫應無歡,你喜歡的這名字是曲楚起的。”
鍾淺夕粲然,“這樣啊,真好呢。”
“是挺好,前路順遂。”陸離錚轉著打火機瞥她,戲謔道,“你又沒考,窮開心個什麼勁呢?”
“你不懂。”鍾淺夕取下帽子,懶散地癱在日光裡,很輕得笑了一聲。
很久之後陸離錚再次回憶起這一幕,才意識到鍾淺夕的笑裡究竟帶了多少無奈。
昔日的玩伴舊友高歌猛進,而自己退了幾萬步,既為她開心,又再勸自己算了。
辛酸苦辣匯成同杯酒,傾懷盡飲,還要摔杯痛快淋漓的誇好酒。
高二開學後各個主科都自行讓步給學業水平考試退出了條通路,被忽略良多的歷史、政治和地理重新佔據這群理科生的生活。
充分證明了從前對它愛答不理,現在讓你高攀不起。
尋旎早自習都不遲到了,戰戰兢兢地聽歷史考試講簡要的大事記。
徐鳴灝戲稱幸虧自己年代生的對,否則就他這個政治學習水平,秋後名單必然有他。
陸離錚開了新賽季,在沐城的時候不多,鍾淺夕會整理好發下來的資料,再將自己的筆記影印,順便朗誦些關鍵背誦點錄給他閒暇時拿來聽——就像他小時候給自己錄英語名著一樣。
他們各有各的忙碌,在彼此擅長的領域裡風生水起。
每天固定的微信聯絡,有空了會語音和影片。
鍾淺夕常常收到他“下來”兩個字,從窗邊望下去,看到深夜路燈扯出的頎長身影。
她在午睡醒來習慣摟著抱枕多靠在暖氣片上醒醒神,再去看手機有沒有陸離錚發過來的資訊。
曖昧可差了層窗戶紙的戀情,朦朧曼妙。
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鍾淺夕,有人找。”謝薇捧著水杯探進半個身體傳話。
鍾淺夕邊答著“來了”邊把手機收進寬鬆的校服袖口裡往門外走,頓覺來者不善。
找她的女孩子穿了身和季節格格不入的夏季校服格裙,扎雙馬尾,自搭的長袖白襯衫與光腿神器,雙手環抱,趾高氣昂得打量著她,身旁還站了兩個同樣打扮的小跟班。
“我聽說你和陸離錚關係很密切,來是通知你一下,你和他不般配,趁早了斷為好。”雙馬尾微笑發出警告。
她這學期才轉來附中國際班,家裡條件優越,眾星捧月慣了,連著給陸離錚遞過兩次情書都得不到回應後甚是厭倦,乾脆直接來給他的“緋聞女友”立個下馬威。
鍾淺夕聳肩,四兩撥千斤地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雙馬尾笑容不減,字字針對,“也對,你這種出身的人是不會懂得,我是好心,階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