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瑜自受傷後,府上前來拜訪探望的人絡繹不絕,老管家天天直呼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再加之各種寶貝瘋狂入庫,老管家日日直呼根本算不過來。
於是再被煩擾了兩三日後,時瑜終於決定閉門謝客,這下可終於難得清靜。
但也沒清靜多久,時瑜就收到書信。
後來在老管家:“小姐您傷還沒好,還是不要騎馬,我已讓人給你備好馬車。”的關心叮囑下。
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坐進了馬車。
街道上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隨著一路行駛有的聲音傳入耳中,有的聲音又被拋在後方。
待到馬車緩緩停穩,時瑜身形輕盈跳下車,剛一轉身,就正巧撞入來人眼中。
“將軍如此裝扮,倒是……別開生面。”景淵一手背在身後,嘴角勾著輕淺的笑,眉眼更多幾分驚豔與溫和,眼瞧著她的裙襬還在因慣性徐徐晃悠。
一襲水綠色衣裙盡顯腰身,裙襬銀線繡出的蓮花在行走間若隱若現,烏髮用玉簪簡單做了髮髻,眼眸流轉間讓人挪不開眼。
時瑜閒暇時倒也常穿裙裝,怎奈尋常實在太忙。
不遠處被交代過的掌櫃的早已注意到兩人,連忙趕來引著二人去往樓上包廂,君屹正在那等待。
君屹看到兩人一同進門,難得有幾分驚訝,“你們二人一起來的?”
詢問時,他疑惑的目光還在上下打量著景淵,一副兄長髮現自己妹妹身邊有異常,故仔細盤查的狀態。
“樓下遇到的。”時瑜答。
說罷,她便毫不客氣地自然落座,景淵也順勢坐在她身旁。
君屹見此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景淵,鳳眸中更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算計,他將栗子糕放至離時瑜最近的位置。
再抬眸看向時瑜時,眼中盡是溫柔和懷念,“記得小時瑜以往最喜歡這栗子糕。”
時瑜並不做聲,只是點點頭,隨後便捏了一塊放進嘴裡,這確實是原主從小到大最喜愛的糕點。
景淵眼底笑意則漸漸隱去。
而默默觀察他的君屹裝作毫無察覺,繼續回憶道:“還記得小時瑜以前常常一口一句‘太子哥哥’那小嘴簡直如同抹了蜜,到如今也成了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妹妹了。”
他頓了頓,也不等時瑜講話,又感慨道:“時過境遷,世事易變,小時瑜不能喝酒,國師不如陪我喝上幾盅?”
他端著酒杯,視線略過時瑜停在景淵身上。
“好。”景淵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
而君屹早就篤定他會答應,於是動作行雲流水親自為他斟酒。
眼看著他一杯飲盡,君屹為他滿上,繼續悠悠嘆道:“近日夜裡,總能想起小姑娘當年哭著練槍,一邊哭的悽慘一邊卻又咬著牙練的日夜顛倒,那倔強勁連老將軍都在私下悄悄誇她……”
君屹一個人說著往事,景淵邊喝邊聽,這可把時空鏡看的目瞪口呆。
“這,我本以為是修羅場,這皇上這到底是在幹嘛?”它還從未見過如此操作。
相比之下,時瑜就淡定得多。
她慢條斯理吃著栗子糕,聽著君屹講的陳年舊事,看著景淵一杯杯喝的決絕,不由感慨:“這激將法也是別開生面。”
“激將法?什麼激將法?”時空鏡摸不著頭腦。
“適合國師大人的激將法……”
時空鏡一頭霧水,君屹卻依舊滔滔不絕:“小時瑜自幼就如同那白玉丸子,長得那麼好看那麼精緻,讓人捧在掌心都怕碎了,結果居然非要當什麼將軍,那天天風餐露宿我們小時瑜怎受得起,眼看著都快吹傷了,我是實在心疼……”
時空鏡歎為觀止:好一個妹控,好一手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