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餐巾鋪在自己腿上。
“沈夫人說得對。”溫一諾看向正笑得得意洋洋的沈如寶說,“沈小姐,你媽媽教訓你呢,有話好好說,別夾槍帶棒的,姿態太難看了。”
沈如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生氣地說:“我媽媽明明在說你!關我什麼事!”
“不關你事嗎?你剛才說跟那些道門中人打交道掉價,可是你媽媽跟那些道門中人打了多少年交道了?二十年?還有司徒家,一直掌控道門葛派,那掉價多少年了?”
溫一諾笑嘻嘻地說著,懟起沈如寶不費吹灰之力。
以前她擔心惹惱沈氏夫婦,他們會發瘋,她一個平民百姓,惹不起首富。
所以都避著沈如寶,哪怕她挑釁,她也只能息事寧人。
可是現在她看出來司徒秋挺怵司徒兆,而司徒兆並不是一味護短的人,所以她也就能敞開了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溫一諾舉起滿滿的水晶杯,敬月亮。
沈如寶被溫一諾懟得瞠目結舌,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還擊。
還是岑春言在旁邊打圓場,說:“表姨當年第一次籌備大魁首比賽的時候比阿澈年輕吧?也是不容易,這麼大的場面能掌控下來,這麼多年都順順當當,實在是不容易。女人在職場上得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功。”
司徒秋容色稍霽,點頭說:“還好,那時候父親手把手教我,還有那些葛派裡的叔叔伯伯們都給我們司徒家這個面子,勉勉強強撐下來了。”
她是謙虛的說法,溫一諾雖然不敢苟同,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說話間,女僕開始上菜。
前面的都是開胃的冷盤,每人面前一個托盤,裡面整整齊齊擺著幾道滷味,有滷燒鵝,鴨舌,豬耳朵,豬舌,還有淋了蒜汁的滷豬臉和鵪鶉蛋。
數量不多,不過質量非常高。
滷味恰到好處,不是過份鹹,也不過份甜,那種獨特的由八角、香葉、桂皮、茴香交織而成的味道,引發了舌尖上的風暴,味蕾全部被喚醒了,只等待一場饕餮盛宴。
溫一諾對這種食物和吃飯的方式非常滿意。
東方菜系,西方分餐制吃法,不用跟她討厭的用筷子夾同一道菜,真是再完美不過。
沈如寶卻不喜歡吃這些滷菜。
她皺了皺修剪得不留痕跡的柳葉眉,淡淡地說:“我不喜歡吃這些,給我換一道烤羅勒比目魚。我減肥,不吃這麼多油膩的東西。”
溫一諾剛剛吃完自己面前的滷味,聽說有比目魚,也說:“給我也來一份吧,不過我要的,淋上蒸魚豉油,蒸得嫩嫩的。”
沈如寶瞪著眼睛看她。
溫一諾朝她做個鬼臉,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有人看她。
她不經意地拿餐巾擦了擦嘴,眸光流轉,和沈齊煊的視線正好對上。
溫一諾:“……”
這個狗爹,是不是又要護著他女兒,罵她沒有教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