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變成小男孩的小松鼠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消失在夜色裡。
他不想讓這些人看見,他要開始自己的生活。
溫一諾知道那不知道幾百年的妖怪變成的人,比她的閱歷多多了,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小男孩,因此也沒在意。
她身邊還站著蕭裔遠。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說:“你剛才又怎麼了?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你好像不在我身邊。”
溫一諾朝他笑了笑,抬手指向路邊,說:“你看,塗先生和扇扇。”
蕭裔遠抬眸看去,見司徒秋站在塗善思身邊,頓時臉色遽變,一把將溫一諾護在身後,緊張地說:“司徒秋,你還沒死?!”
塗善思哈哈大笑,連那個“司徒秋”也笑著點點頭,“對,我沒死。死去的是那隻鳩鳥,那是假貨,我才是真的。”
她往前走了幾步,說:“別叫我司徒秋,叫我扇扇吧。”
蕭裔遠仔細觀察這個中年女子,發現她確實跟他印象裡那個司徒秋真的很不一樣。
不是長相,而是氣質,和舉止給人的感覺。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最難模仿,可見那隻鳩鳥只模仿了外在,沒有學到真正核心的東西,難怪二十多年也無法打動沈齊煊的心。
蕭裔遠半信半疑,不過沒那麼警惕了。
扇扇也只走了幾步,就停下來,說:“我們進去吧,我爸爸和弟弟正在等著你們呢。”
她帶頭往大宅走去,塗善思緊隨其後,追上去握住她的手。
溫一諾看得心情複雜。
從法律上來說,這個扇扇,也就是真正的司徒秋,現在還是她親生父親沈齊煊的合法妻子。
可她跟塗善思宛如一對相愛多年的戀人。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好像一對連體嬰,但凡有人想把他們分開,就只有傷筋動骨才能做到。
蕭裔遠早從傅夫人和傅辛仁那裡知道了全部真相。
他看著前面和塗善思十指緊扣的真司徒秋,也是一言難盡。
很快,當他們四個人走上臺階,來到司徒家的客廳,早就坐在客廳裡的傅寧爵抬頭說:“你們走得怎麼這麼慢啊?蝸牛爬嘛?”
然後他看見了塗善思身邊的扇扇,目光又停在兩人的十指緊扣上。
他張大嘴巴,過了一會兒,才驚訝地說:“這位就是真正的司徒大小姐嗎?!這氣質一看就不一樣啊!”
他說著話,坐在沙發上的司徒澈和司徒兆也一起站了起來。
司徒澈從有記憶開始,面對的就是那隻鳩鳥變成的司徒秋,因此對真正的司徒秋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