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外國的,白的黃的什麼顏色的都有,但是要求自己的小情人在和他相處的時候必須保證絕對的‘忠貞’和‘乾淨’,他要是不撇開我,就上不了人家的大名單了。”
範俠覺得一陣反胃。他和寧小北生長的環境太過乾淨,經歷過最氣人的事情也就是廠子裡的你爭我奪,不知道年輕人的相貌和前途都可以被拿來標價,而那個價格也不過是有錢人的一頓飯,幾個包而已。
“和平分手不行麼?弄得那麼慘烈。”
寧小北嘆道,“你早點放手……”
“範俠,如果現在寧小北說要和你分手,你會和平得下去麼?”
顧凱歌沒有直接回答寧小北,轉而反問範俠。
範俠直感覺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臟,一瞬間連呼吸都停滯了。
“絕不……”
他咬著牙說道。
“那就是了。”
顧凱歌低下頭,“所以不把我逼得不得不離開學校,離開上海,他是沒有可能那麼輕易地甩掉我的。”
不遠處的道觀裡傳來陣陣樂曲,是道士們在打水陸道場,他們三個都不瞭解道家科儀,只覺得如聽仙樂而暫明。
尤其是聽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
“我那時候還真的以為我們兩個被人陷害了呢。我還傻乎乎地安慰他說,大不了公立學校待不下去,我就去私人辦學的地方,去補習班上課。反正總餓不死他。後來他聯絡老聞找到住的地方,還要為我跳樓的時候,我真是感動的要死,覺得哪怕被全世界拋棄,只要有他在身邊,什麼我都不怕,什麼我都可以不要……”
回程的路上,寧小北和範俠走在顧凱歌身後,看著山間橘色的晚霞落在這個落寞男人的肩膀上,都找不出話來安慰他。
差不多離村子還有一里地左右,遠遠地蹲在路邊的布什見到他們,撒著歡兒衝了過來,又是撲向凱哥,又是撲範俠和寧小北,既親熱,又忠誠。看來它就是顧凱歌在上海四五年裡最大的收穫了。
“後來還是老聞看不下去告訴我,這都是為了和我分手。當然了,愧疚也是有的,喝醉了想跳樓也是真的……算了,他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麼辦呢?我不能擋著他的前途吧,我更不能真讓他死吧?”
走到村口,三人不約而同地都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