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然還是要辦的,我大皇兄想要的東西,沒道理就這樣拱手讓給一個外人!”四皇子站了起來,“明天就是個好機會。”
寶嘉郡主從賢德皇太后帳子裡出來,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交出的那封信裡面應該大有文章,只怪她一根筋答應了大可敦,沒有讓堂兄知曉。
大可敦是大周人,該不會偷偷在做不利於北虜的壞事,還讓她不小心做了幫兇吧?
好不容易在帳子外等到遲歸的卓爾親王,寶嘉郡主趕緊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給卓爾親王聽,末了還憤憤不平加了一句:“大周人果然心眼多,讓人防不勝防!”
“不,大可敦這麼多年一直謹小慎微,行事周密,從不落人話柄,若是重要的事她何不派個心腹跟我們而來,還把東西交給你?”卓爾親王說起心底的疑惑。
寶嘉郡主氣得嘴都要歪了,單手叉腰道:“注意你的語氣,我看起來就不可靠嗎?”
“你若可靠,也不會一出事就什麼都告訴我了。”卓爾親王是相當瞭解自己這個不靠譜嘴巴就跟個漏勺一樣的堂妹。
寶嘉郡主啞口無言。
“看來我們這幾日都要謹慎一些,免得惹上麻煩。”卓爾親王正說著,心腹的侍衛就上前稟告。
“王爺,大周的禁軍忽然開始調動,加強了各處關要的戒備,尤其是我們的營地外。”
寶嘉郡主和卓爾親王對視一眼。
果然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晚宴剛散,順天帝和嬪妃們先離開,隨後才是權貴大臣們以及家眷。
在天穹之下,草野之地,少了城裡那些繁瑣的規矩,眾人一起喝酒賞舞,其樂融融,關係都親近不少。
幾個坐得近的夫人說得投機,一路都歡聲笑語,還不捨得分開。
這裡頭丹陽郡主和寧王妃地位最高,被人簇擁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著。
有人關心起寧王今夜怎麼沒出現。
寧王妃用帕子按著唇,笑道:“我家那個怕是水土不服,剛到地就躺下了,只怕明日的布獵都看不了。”
“不妨事,寧王世子去看也一樣。”一侍郎夫人撫掌,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又提道:“我記得世子也快到婚配的年紀了,豈不是和郡主的女兒正好相配!”
這種亂點鴛鴦譜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丹陽郡主一貫會打太極,剛想糊弄過去就完了,可那位夫人話音剛落,寧王妃卻做出認真思索的模樣。
“是呀,郡主生的那姑娘頂頂漂亮,那日騎射竟還贏了北虜的郡主,真是精彩!我兒當時也誇她身手好,稱賞不已……”
丹陽郡主心裡暗暗道了一聲不好。
這盛京城裡誰不知道寧王府和皇商唐家交好,兩家的孩子青梅竹馬長大,早就傳言互許了婚事,可後面寧王妃的各種言談行為,都表現出看不上商戶出生的兒媳,所以她轉頭就想搭到阮家來?
寧王世子雖然也生得儀表堂堂,可學識一般,人也文弱,實在不是丹陽郡主看好的那類。
更何況大家有目共睹,這寧世子一心單戀唐家姑娘,她是犯什麼傻要把自己好好的女兒去跟他湊成一對怨偶?
“誰能不喜歡六姑娘呢?我們家的謝二郎以前在文華殿一起做伴讀時就常誇她,說她認真好學,很得大家喜歡。”
丹陽郡主微訝,開口的竟然是與她一直不對付的柳禾穗,現在的謝家三爺夫人。
此話一出,無形中就有和寧王妃搶人的意思。
旁邊人一揣測,難道阮六姑娘竟和謝家也關係匪淺?
寧王妃面色微變,但還沉得住氣,微微一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是應當的。”
丹陽郡主保持矜持的微笑,不參與她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