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直呼孤名諱是為不敬,太子妃也不可如此。”蕭聞璟對她道。
阮靈萱咬住下唇,鼻腔泛酸,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蕭聞璟才不會對她這麼嚴苛,還不許她叫他的名字,眼前這人不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蕭聞璟,而是原來的太子蕭聞璟。
太子蕭聞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句話就把阮靈萱惹哭了,明明昨天大婚那晚,她還越挫越勇,一副不會輕易被他打擊到的模樣。
“……”蕭聞璟看了眼左右,其他人都趴在地上,沒有人會站出來,他也無從知道自己這個新婚妻子為何滿臉委屈,只能自己猜測道:“是害怕見我母妃?”
阮靈萱不答。
他遲疑了片刻,微微蹙眉道:“無妨,待會孤陪你去,她不會為難你。”
阮靈萱委屈得又豈是這個,她看著眼神陌生的蕭聞璟,悲從心來,眼淚很快就決堤落了下來。
蕭聞璟朝她伸出手,好似要給她拭淚,看見他伸出來的手指,阮靈萱下意識不想被他觸碰到,心裡還存著一分若是夢境,就不會有觸感吧,可若不是夢境,她又該如何?
即便是同樣一張臉,同樣一個人,她好似——更喜歡另一個蕭聞璟。
就在她身體往後躲避的時候,後腰撞到了擺放瓷瓶的架子,架子傾倒,汝瓷瓶鐺得一聲砸到了地上。
明顯的下墜感把她再一次驚醒。
“綿綿。”熟悉的嗓音近在耳畔,阮靈萱喘著大氣重新睜開眼睛,蕭聞璟關切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做噩夢了?”
阮靈萱飛快環視周圍,是她睡著前的暖閣。
她之前果然是在做夢,所以她醒了又回到了現實,身邊還是那個蕭聞璟。
“蕭聞璟!太好了!”阮靈萱揪住他的衣襟,整個腦袋都埋了過去,就好像一隻走丟的小狗又回到了家,嗚嗚咽咽,“還是你好……”
蕭聞璟心絃微動,不知她夢到了什麼,但是這幅樣子顯然是被嚇到了,他用手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我在這。”
鐺——
殿外傳來沉悶的鐘聲,悠長肅穆。
蕭聞璟手一頓,傾聽著外面的鐘聲。
阮靈萱也從蕭聞璟懷裡抬起頭,扭頭看向窗外,“這是什麼聲音,鍾?”
就在她還在想的時候,鐘聲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敲響一次。
一次、兩次……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阮靈萱慢慢將眼睛轉了過來,與蕭聞璟對視上。
蕭聞璟握住她的手,唇瓣蠕動了幾下,才緩緩道:“大喪之音,宮中貴人崩。”
宮中……
阮靈萱大驚:“是皇曾祖母?!”
很意外,但也早有過準備。
賢德皇太后的身體從伊佃獵場回來後就大不如前,好在宮裡太醫用上最好的藥為她調養,才勉強能支撐住,每到冬日,都是老人最難熬的季節。
好不容易又熬過了一個冬天,她們都鬆了口氣,以為皇太后又能挺過一個難過,但她還未見到真正春暖花開的時候,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去了。
雲片趕來,阮靈萱換好衣裳就隨蕭聞璟一道入宮。
賢德皇太后走得很快,身邊除了皇帝嬪妃,只有蕭燕書一個孫輩來得及看她最後一眼。
阮靈萱上前和她互相握住手,兩人都是淚流滿面。
作為最受賢德皇太后疼愛的兩個孩子,也最難接受她的突然離開。
蕭燕書落著眼淚,說道:
“皇祖母臨終前說,她很想安寧姑姑,可是天地一方,終不得見,抱恨終身。”
“綿綿,父皇答應了皇祖母要把安寧姑姑接回來,而我答應了皇